“那样甘家岂不是要死很多人？这么做对甘老爷子有什么好处啊？”蔡京惊呼道。

“哼哼，”范昌茂冷笑一声，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有真正实力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挣扎求存。一个人如果没有任何独自生存的本领，呐他活着和死了就没有任何区别，哪怕他是甘家的人。甘老爷子虽然能保得了他们一时，但终究不能保他们一世。与其到时候让他们被外人所灭，还不如在自家人的争权夺利之中，自动淘汰下一批人，让他们自生自灭，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一线生机。清理家族成员，淘汰没用的人，就是甘老爷子的第一个目的。”范昌茂冷冷地道。

“这样岂不是人人靠自己，任何人都没有借助他们帮忙的机会？”蔡京道。

范昌茂点点头，道：“这正是甘老爷子想要的，让所有人都在一个公平的环境中竞争，就算是自己的儿孙也不例外。这样成功脱颖而出的人才会收到大家的爱戴，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争权夺利的情况。因为这一定是一个大家一致认同的人。而如果到时候真的出现为争夺权利弄到了收拾不了局面的地步，甘老爷子只要来一招借尸还魂，就可以立刻镇住所有的人，使甘家不会出现真正分裂的局面。”

看着蔡京露出佩服的表情，范昌茂接着道：“第二，就像刚才所说的，甘家在结交权贵的同时，也得罪了好大一批人，其中包括一些他们集团内部的人。甘老爷子一死，甘家出现权利真空的同时，外人也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置甘家于死地的机会。就像我们蔡家。”

范昌茂笑看了蔡京一眼，接着道：“当然了，甘老爷子诈死并不是为了让敌对势力灭了甘家，而是给外人创造一个打击甘家的机会。相信当甘老爷子逝去的消息一传出，就会有很大一部分蠢蠢欲动的人立刻行动起来，而这正是甘老爷子的第二个目的：让所有反对甘家的势力提前露出水面。等到所有反对甘家的力量结成联盟共同讨伐甘家的时候，突然传来甘老爷子死而复活的消息，大人说会对那些反对甘家的人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蔡京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呼道：“好险！我正打算就像昌茂所说的那样组织一个反对甘家的联盟，声讨甘家呐！如果真的出现刚才昌茂分析的情况，到时候我真的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甘家老爷子这一招太厉害了，想想都叫人心寒。”

范昌茂点点头，“如果单以耍手段，玩弄阴谋而言，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人比得上甘老爷子。”

“幸好我们蔡家的运气不错，在这关键时刻，有昌茂助我。”蔡京叹道。

“不，老实说，我虽然看清楚了甘老爷子的手段，但也承认如果真正的较量，我绝对不是甘老爷子的对手。”范昌茂老实地道。

“幸好现在不是真正的战场正面交锋，昌茂也不用怕他，对吗？”蔡京难得俏皮地道。

“不错，”范昌茂展颜一笑，道：“确实是这样。所谓绝对的胜利来自对对手实力最精确的判断，任他甘老爷子智比天高，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这个最近这几天才刚出现的小人物身上。他所有的计划，肯定只是针对以前的蔡家的情况而制定的。而咱们能否取得这场阴谋争斗胜负的关键，也就是我这个不为甘家所有人注意的小人物。咱们的优势就在于我们对甘家的情况了若执掌，而甘家对咱们的情况却知道的不够详细。”

“只听昌茂如此细腻的分析，本官就可以断定这场争斗中，咱们已经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绝对优势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就只看咱们想要取得什么样的结果了。”蔡京接着道。

范昌茂蔡京不愧是难得的一个枭雄人物，把事情看的如此透测。随即又释然，如果蔡京不是这样的人，自己又何必不远千里跑来与他合作呐。

“刚才只听昌茂分析了甘老爷子这样做的两点原因，看昌茂似乎还有下文没说出来，不如一起说出来让本官参详一翻。”蔡京淡然道。

范昌茂暗吃一惊，内心对蔡京的看法不禁又高了一分，暗道以后和他合作一定要小心了，不然怎么被他卖的都不知道。内心如是想，范昌茂表面依然平静地道：“不愧是大人，连这么一个微小的细枝末节也看得如此清楚。”

“哈哈，和昌茂这种人打交道怎能不细心一点呐，不然昌茂把本官卖了本官都不会知道啊！哈哈哈哈哈！”蔡京大笑起来。

看范昌茂脸色一寒，蔡京接着道：“昌茂不要生气，本官只是和昌茂开了一个玩笑罢了！希望昌茂不要放在心上。”

范昌茂心道，这算不算是让我不要出卖他的一个暗示呐？蔡京啊蔡京，本来没想那么早就和你分道扬镳，看来事情已经不属于我一个人控制了，对不起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多心了吧。

范昌茂对蔡京干笑一声道：“怎么会呐？大人多虑了，想我这样的人，本身就一无所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又怎么会忘恩负议的出卖大人呐！”

“哈哈哈，当然了。我也知道昌茂对本官是一片真心呐！刚才只不过是本官跟昌茂开了一个玩笑，昌茂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蔡京也适可而止地道，毕竟现在还是借助对方大才的时候，关系太将的话对二人都没有好处。

“昌茂呀，甘老爷子的第三只鸟到底是什么呀？本官可是还等着你的精彩分析呐！”蔡京转移话题道。

范昌茂干笑了一声，道：“其实严格说来，这并不算是甘老爷子的第三只鸟，而只是第一个目的的延伸。”

“哦？那本官就更想知道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甘老爷子布下这第三招棋呀？”

“很简单，”范昌茂头一昂，在阴谋的玩弄上，他自认绝对是蔡京的祖宗，道：“甘老爷子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考察自己的儿子甘在明和孙子甘国宏的能力。首先就是考察他们应付突发事变的能力，这个只从甘老爷子突然爆毙就可以看得出来；还有就是考察他们阴谋争权夺利的能力，只要他们能在这场涉及整个家族的权利斗争中顺利胜出，以后甘老爷真的百年时，再把家主的位子传给他们，就不会再又人提出异议；当然，甘老爷子也可以选择从现在开始就把家族的一切真正的交到甘在明的手中，再也不收回，这完全要视他们两父子的能力而定。”

蔡京皱了皱眉道：“那以昌茂看来，甘老爷子诈死的事情，甘家会有人知道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甘老爷子的这次行动完全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了的决定，他不可能把这个计划告诉别人，因为只有最真实的感情流露才能证明给所有人看这是真的。按说要策动这么一个大计化，一定要事先作好各方面的充分准备，这就免不了要涉及一些诸如人员调动，安排一些看似寻常但实际上却有深刻含义的事情，这就不可能瞒过真正的有心人。我相信甘老爷子既然决心做这件事，就一定有了各方面的妥善安排，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瞒过所有人的，但我相信这样的一个智者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范昌茂谨慎地道。

“这样的情况下，咱们能作些什么呐？”蔡京皱眉道。

“当然是什么都不做了！”范昌茂道。

“什么都不做？”蔡京诧异地看着范昌茂。

“当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而是不要参合在那些名面上反对甘家的势力上。当然也不是真的丝毫不参与他们的情况，否则会让他们怀疑大人是不是暗中和甘家达成了某种协议，更主要的是如果让暗中的甘老爷子注意到大人的情况就麻烦了。”

范昌茂解释道：“大人可以派一个像蔡贸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去参与他们的行动，这样既可以给反对甘家的势力一个交代，同时也可以减少甘老爷子对蔡家的怀疑。为了如此，大人尽可以不管京城汴大人的情况，让他一力主持反对甘家的事务就可以了。这样，就算是真的不幸被我言中，甘老爷子诈死，反对甘家的势力损失也不会对大人造成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影响。如果侥幸成功了，大人依然是最大利益获得者。”

蔡京考虑了一下，道：“昌茂分析的不错，这确实是目前可行的唯一之策。来人呐！”蔡府管家蔡贸应声走进屋内

。蔡京对他柔道：“蔡贸呀，本官现在决定派你去京师联络二爷趁甘家老爷子身亡之际，成立反对甘家的同盟，共同讨伐甘家，你愿意去吗？”

蔡贸一阵欣喜，要知道如此就可以算是反对甘家联盟中，蔡京这一边的全权代言人了。如此诱人的机会，可是蔡贸以前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他直觉这是范昌茂的主意，感激的望了范昌茂一眼，后者对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想到蔡京还在等他回话，蔡贸对蔡京道：“小人愿意为大人做任何事情。”

蔡京点了点头道：“好吧！你马上收拾行装，尽快出发吧！”蔡贸拜谢了蔡京一翻，临走时感激地看了范昌茂一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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