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人则称之为牡丹鹦鹉;另一种有红有蓝的小鹦鹉,叫做红鹦鹉。还有一种胸脯、
翅下部和头部鲜红的浅灰大鹦鹉;而那种纯白的、脸上有黄色肉冠的大鸟,名叫硫
磺冠白鹦鹉。小巧的雀科鸟儿上下翻飞着,麻雀和燕八哥也不甘落后;深褐色鱼狗
鸟欢歌高唱着,或是向它们最可口的食物——蛇——俯冲下去。所有的鸟儿几乎都
通人性,毫无畏惧地成百上千地栖息在树上;它们四下转动着明亮、聪慧的眼珠,
尖叫着、啾啁着、欢唱着,模仿着能发声的万物的各种各样的声响。
五、六英尺长的吓人的晰蜴在地面上沉重地爬行,轻巧自如地往高挂着的树枝
上跳去,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面上,它们都感到同样安闲和自在,它们就是澳
洲大晰,这里还有许多别的晰蜴,虽然小一些,但却同样吓人,不是颈部长着角质
的三(角奇)龙式的翎颌,就是长着膨起的艳蓝色的舌头,至于蛇,它的种类也多得
数不胜数。克利里家的人听说。最大的、貌似最危险的蛇倒常常是危害最小的,而
外表像树桩、一英尺长的小蛇却可能是致命的毒蛇,譬如锦蛇、铜头蛇、树蛇、赤
腹黑蛇、褐蛇、毒虎蛇。
还有昆虫呢!蚱蜢、蝗虫、蟋蟀、蜜蜂,各种大小不同、种类各异的蝇子、知
了、蚊蚋、蜻蜓、巨大的蛾子和许许多多的蝴蝶!有的蜘蛛大得吓人,全身毛哄哄
的,腿胯就有好几英寸。有的躲在厕所里不显眼的地方,看上去又黑又小,实际却
能致人死命;有的盘踞于像车轮一样张褂在树与树之间的巨大的蛛网上;有的则稳
坐在挂在草叶上的蛛丝密织的宝座里;还有的钻进地下的小孔里,然后用东西把小
孔盖好。
这里照样也有食肉动物:无所畏惧的野猪,凶猛嗜肉、一身黑毛、高大和成年
的母野牛;土生土长的澳洲野狗紧贴着地面潜行着,隐身在草丛里;成百上千的乌
鸦令人厌烦地、凄凉地在死树的白色枯枝上聒噪着;秃鹫乘着气流在空中一动不动
地翱翔着。
羊群和牛群必须采取保护措施,以防这些凶禽猛兽的袭击,尤其是在它们丢失
幼仔的时候。袋鼠和兔子吃珍贵的牧草,野猪和野狗捕食羊羔、牛犊和病畜;乌鸦
则啄食眼睛。克利里家的人不得不学会打枪了,因此他们骑马的时候,身上总是带
着步枪。有时候,他们让一只落难的野兽超生而去,有时就打上个把公野猪或野狗。
尽管男孩子们欣喜若狂,但这是生活。他们谁也不怀念新西兰。当成群的蝇子
密密麻麻地爬满他们的眼角、鼻子、嘴和耳朵时,他们便学着澳大利亚人的做法,
在帽檐边上的一圈细绳头上垂下一串串的软木。为了防止爬虫钻进他们鼓鼓囊囊的
裤腿里去。他们用一种叫“裤扎”'注'的袋鼠皮条扎在膝盖下面。他们禁不住嘲笑
着这个听起来傻里傻气的名字,但它的必不可少都使他们感到敬畏。和这里相比,
新西兰就显得乏味了。这才叫生活。
女人们被束缚在家里和房子的左近,她们觉得生活远不那么令人喜爱,因为她
们既不得空闲,又没有可以骑马出门的借口,更没有从事各种活动的刺激。干女人
的活儿总是更辛苦一些的:做饭、打扫屋子、洗洗涮涮、熨熨烫烫,还要看孩子。
她们得和炎热、尘土、苍蝇较量,得和许多级台阶以及污泥浊水较量;几乎一年到
头都缺少男人来扛东西、劈柴、泵水和杀鸡宰鸭。酷热尤其叫人受不了,眼下才刚
刚是初春,但即使这样,外面游廊背阴处的温度计已经天天都达到100度了'注';在
安着炉子的厨房里,温度达到了120度。
他们穿的内外衣服都是可身剪裁的,适合于新西兰的气候,在那儿,屋里差不
多总是凉飕飕的。玛丽·卡森在一次把安步当车作为一种锻炼时,来看她的弟妹;
她对菲穿的那件高领、拖地印花布裙衫极不以为然。她本人穿着一身时新的米色真
丝女装,长度只到小腿的一半,宽松的半截袖,没有收腰,领口开得很低,胸颈袒
露着。
“说实在,菲,你真是老派到家了,”她说着,四下瞟了瞟这间会客室。它的
墙上是新刷的米黄色,地上是波斯地毯,和那长长的、极其贵重的家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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