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乖啊,爸爸今天就回去了,行,给娃娃买抱抱熊。咦?娃娃不是最喜欢小猪吗?”昼永乐呵呵地跟女儿通电话。
娃娃:“小猪洗澡了。”
昼永:“哦,那娃娃有没有洗澡啊?”
娃娃:“洗了,娃娃干了,小猪还没干,妈妈说娃娃要是不听话就把娃娃也吊到洗衣房,跟小猪一块晒太阳。”
昼永:“哈……是吗?妈妈可真坏。”
娃娃回头便大声叫道:“妈妈,爸爸说你坏!”
昼永:“嘿你个小叛徒!”
水婧拥住娃娃:“又跟爸爸告什么状啊?”
昼永:“娃娃,妈妈是不是在旁边?让妈妈接电话。”
水婧接过电话:“喂,我听说有几个镜头穿帮了,还得重拍啊,那你今天还能回来吗?”
昼永:“重拍不是今天的事,呆会我就回去了,很想吃你亲手做的清炒虾仁。”
水婧:“行,给你做。”
晓晓凑过去:“导演,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上我也听听!”
“去,去,凑什么热闹!”昼永护住手机。
晓晓:“好了导演,别自顾着甜蜜了,我们这儿还等着收工呢!”
昼永:“那好,水婧,我不说了,再见哈。”
水婧把电话放娃娃耳边:“娃娃,给爸爸说再见。”
娃娃:“爸爸再见,爸爸亲亲。”
昼永:“嗯,娃娃再见,好,亲一个!”
晓晓:“瞧水婧姐把娃娃教得多乖。”
“乖?可皮了呢!”刘制片笑道,“昼永,有没有人请娃娃做广告啊?”
昼永:“有倒是有,不过水婧没同意。”
晓晓神色一变,不易察觉地走近昼永:“导演,您的下部戏《秋色弥天》里不是有个小女孩吗?不如让娃娃演啊,正好水婧姐主演,这多好啊!”
昼永皱皱眉头:“俞迟岫这个角色……太柔了,不适合水婧。”
晓晓:“偶尔改变一下戏路嘛!”
昼永:“年纪也不小了,能把自己原有的保持好就不错,机会应该留给年轻人。哎?这部还没完呢,少打听一下部。”
晓晓:“提点建议不行啊!”
昼永:“哎?我听说你们今天晚上要去疯啊?”
晓晓:“怎么您也要去?让水婧姐也来吧!”
昼永:“她不爱凑热闹,我这胃也不能再喝酒了。”
“你是想老婆了吧!”晓晓打趣他。
昼永:“我想孩子了!”
晓晓一看到陶杨便把她扯一边,低声密语:“陶杨,《秋色弥天》,有戏!”
陶杨:“什么戏?”
“主角还没选定,导演没打算让水婧演。”晓晓洋洋得意。
陶杨:“哦,那恭喜你了。”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你个傻冒儿!”晓晓急了,“俞迟岫这角色很有可能是你的!”
陶杨:“我?你可别瞎说,我还没演过主角呢,我挑不动那大梁。”
晓晓:“我觉得你行!陶杨,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你看你出道也好些年了,好容易遇上宇文导演这么个慧眼识英的,别白白浪费!”
晓晓把白白浪费说得一字一顿,陶杨只是淡淡一笑:“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大明星。”
“爸爸要回来喽,爸爸要回来喽,喽喽喽……”娃娃扯着条丝巾满院子乱跑。
“娃娃,别闹了!”欣欣扳住她的肩给她擦汗,“哎哟,看你这一脑门子的汗!歇歇,消停会儿。”
娃娃挣脱了,跑进客厅:“妈妈,我渴了!”
“你又想干什么?”水婧往橘瓣上扎着牙签。
娃娃:“冰淇淋!”
水婧:“不行。”
娃娃:“哥哥就行?”
水婧:“你太小了,吃多了会肚子疼的。”
娃娃撅着小嘴直盯盯地看着水婧。
水婧悄悄问李阿婆:“怎么都这天儿了还买那么多冷饮啊?娃娃这嘴成天都闲不住。”
阿婆:“小远买的,这孩子这几天忒爱吃凉的。”
水婧拿出两盒冰淇淋:“娃娃,这盒你吃,这个给哥哥。”
娃娃:“不!不给他!”
水婧:“怎么了?”
娃娃:“哥哥坏!哥哥凶我!”
水婧:“别胡说!呆会儿爸爸回来可不许这么说。”
娃娃:“就说!”
“娃娃!”水婧蹲下身子低声哄她,“爸爸知道会很生气,生气了就不陪娃娃玩了,哥哥不是故意的。”
娃娃举着冰淇淋乐呵呵地上楼去了。
小远接过冰淇淋把娃娃抱在腿上:“来,看哥玩游戏,你看,这个是我,帅不帅?这个是灵兽。”
娃娃:“什么是灵兽?”
小远:“灵兽就是……就是哥哥的跟屁虫,娃娃是妈妈的跟屁虫!”
娃娃:“哈哈,娃娃是妈妈的跟屁虫!”
陶杨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眼泪鼻涕擦不及。
“哟,感冒了?”昼永探出头。
陶杨:“导演,您还没走?”
昼永:“哦,胃不舒服,刚才躺了一会儿,这就回去。”
陶杨:“吃药了没有?我发现您每次犯胃病都不吃药。”
昼永:“唉,吃药有什么用啊,胃病啊,三分治七分养,我都久病成医了。哎?我还发现你每次感冒都不吃药呢!”
陶杨:“吃药干嘛?多喝点开水就行了,感冒啊,不吃药七天,吃药一周。”
昼永:“这是什么歪理,七天,一周,不一样嘛!”
“本来就是一样,这不是歪理这是真理,我也是久病成医啊!”陶杨说完又打了几个喷嚏。
昼永:“这可不行啊这,回头还得配音呢,嗓子坏了怎么办,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陶杨接道:“胃病,铁打的胃也不行。”
“行,行,行,我算服了你了”昼永这一笑胃里舒服多了,“咱俩别做广告了,一块去医院吧,谁都不许赖啊,我顺道去吴医生那儿拿点药。”
陶杨:“我最怕去医院了,每次都排老长的队,轮到我了,人家专家也换班儿了。”
昼永:“跟着我啊,保证不让你排队。”
陶杨:“那我就搭个顺风车,舍命陪君子一回。”
小远抱着篮球走过客厅,见水婧正好在,便说:“阿姨,我跟同学约好了去打球。”
水婧回过头,暂时不能适应――这是宇文远吗?好一会儿才说:“哦,去吧。”
小远:“娃娃在楼上看动画片。”
水婧:“哦,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你爸要回来。”
“行!”小远拍着篮球跑出去。
水婧更不能适应了,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还挺疼。
车离医院还有几百米,只见院门口白花花一片。再往前已走不动,整条路围得水泄不通,百十号人身穿孝衣手拿花圈,还扯着黑布标语“ccu是杀人室”“还我老母亲命来”“血债血偿”
“出事故了吧?”陶杨下车挤进人群中,医院的大门被堵了个死,标语下盘腿而坐的死者家属“嗷嗷”大哭。
昼永绕到小门,照样被堵得严严实实,只好给吴医生打电话,打了三次,终于接了。
吴医生现正在接受审问,逝世的那位正是他的病人。
吴医生:“昼永,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医院今天有点事。”
“我来看病怎么可能没什么事呢!吴子,这么多人这是怎么了?不是你的事儿吧?”昼永一听吴医生那口气就觉得不妙。
“我们改天再说吧!”吴医生挂断电话。
昼永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问问。”
陶杨:“哎,千万别问那些人,不好惹!”
昼永:“我不问他们,那个打字复印部是医院的,从那儿能到行政部二楼。”
陶杨:“我也去。”
行政楼空空如也,一楼大门上居然上着把大锁,腰系白绫的男子看到他二人立即叫道:“楼上有人!楼上有人!”
陶杨“啊”一声尖叫,拉住昼永冲回二楼,这一声惊动了楼里仅留的保洁员。
“你们干什么?怎么跑进来的!”
昼永:“从……从打字室。”
保洁员:“那儿没人守着了?”
楼下“哐哐”传来撞门声,陶杨一把揽住昼永的胳膊。
保洁:“别怕别怕,他们不敢上来,就是吓唬人,那锁是他们的,要上来早就上来了。”
昼永:“啊?!那么大胆,到底怎么回事啊?”
保洁走近了仔细一看:“我怎么看你……宇文昼永!瞧我这眼神儿,楼道黑我看不清,这是水婧吧?我们一家人都特爱看你们两口子的电影。”
陶杨:“不,不,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水婧。”
保洁:“哦,你也是演员吧?长得好!”
昼永:”大姐,医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保洁员将拖把泡进桶里:”死人了,抢救一晚上,天还没亮就不行了,家属那叫一个不依哟!”
昼永:“这么说出医疗事故了?哪个大夫接的病人?”
保洁:“内科的吴主任,也不是医疗事故,送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八十多一老太太,家属非让维持,直接送ccu了,他们就是成心让人死在医院,好坑点钱,常有的事,该着吴主任倒霉。”
昼永:“那就没人管吗?”
“谁敢管啊!来了几个警察只管审我们主任,医院保安部也就是四处瞎晃,站在树荫底下乘乘凉,地头蛇,惹不起,任他们闹去吧,赔不了几个钱。您二位给我签个字名吧!”保洁去下帽子。
“行,行”昼永签过名又问道,“那些人不止一家吧?谁家人那么多?”
保洁:“当然不是一家的,雇来的,一天几十块钱,两顿盒饭,就跟你们拍戏找群众演员一样。”
陶杨问了一个昼永最关心的问题:“吴医生会不是受处分?”
保洁:“那少不了,估计得停职。”
昼永:“停职?!”
保洁:“出这么大事不停职不好交待啊,可能过了这段就恢复了,唉,企业医院,就是这样,要是人民医院谁敢这么公开敲诈,不过,人民医院要真吃上什么官司,恐怕想私了都不行。”
昼永一出打字室便被人认出,几个端盒饭的围上对讨要签名,没地方签,直接伸出孝衣。
昼永:“不,不,不,这不合适,这不合适!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围观群众手机数码相机“咔咔”拍个不停,陶杨挽着昼永“杀”出一条路,钻回车里。
宇文昼永的脸凝成一块小铁疙瘩,且不说担心那个经不起事儿的吴子,起码在他心里一寸净土也没有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地方突然变得乌七八糟。
水婧却连一句宽慰的话也没有,极其公平公正冷静冷淡严格严肃地说道:“现在公民法律意识都强了,再加上医生医德败坏,医疗纠纷自然愈演愈烈。
昼永:“不过……不过……不过我觉得医生是很高尚的。”
水婧:“职业高尚并不代表从事这项职业的人高尚,你怎么突然变幼稚了?”
这语调这口气这表情……真怀疑当年那个夙妃是怎么被她演得迷倒一大片渴望贤妻良母的男士。
活该!谁让自己回来这么晚,还忘了给娃娃买抱抱熊。
娃娃哭得小手直哆嗦还不忘往昼永脸上抓。
“娃娃,娃娃!”水婧将娃娃拎得远远儿的,“不许这样!你再这样妈妈生气了啊!”
堂堂宇文大导演要是脸上挂彩那才叫好看呢!
昼永躺在娃娃的房间外观星象。
娃娃跟水婧睡,这个小人精,霸占了他的老婆!这不是他没买抱抱熊的下场,从这个小人精没降世开始,水婧就归她所有。
昼永数星星数到正要会周公时被水婧推醒。
昼永:“水婧?还没睡呢”
水婧:“跟你说件事。”
“躺下说吧”昼永将枕头往外拉了拉。
水婧偎在昼永身边:“我可能……要接一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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