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永睡意全消:“什么戏?你可是很久都没这个打算了。”
水婧:“我是认真考虑过的。”
昼永:“看来剧本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吸引你。”
水婧:“是很不错,而且……人家找了我很多次,不好推辞。”
昼永:“谁呀?”
水婧:“就那谁,哦,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你在问我吗?”昼永一手支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水婧,“你不是已经考虑的很成熟了吗?”
水婧听出这话里的火药味儿,早料到他要这么说:“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昼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我的意思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现在来问我,是不是明天就开拍了?”
“没有”水婧不挑他的火,“恐怕要到年底。”
昼永:“跟《秋色弥天》是一个时间啊。”
水婧:“哦?赶到一块去吗?正好这段空闲我可以帮你做做前期工作,演员还没找吧?”
“我心里有数。”昼永不再看水婧。
“你同意了吗?”水婧试着离他近些,缓解他心中的怒气。
昼永:“水婧,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秋色弥天》的制作由你全权负责,你是答应过的对不对。”
水婧不敢搭腔了,昼永没觉出水婧的害怕,只认为她是在死扛,宁可耍赖也不低头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水婧知道自己又被昼永那气势压得失了风格,干脆一怂到底,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睡觉。
昼永等了半天不见水婧开口,回头一看不禁失笑:“小样儿,睡着了,真会耍赖啊!”
昼永替水婧掖好被子,又数了一千颗星星。
晓晓醉醺醺地‘游’出包厢给陶杨打电话:“……知道你不爱这场合,可你不来总得吱一声吧!”
陶杨:“我这不是在说吗?”
“那什么,你问了没有啊?”晓晓虽说醉,心里还挺清楚。
陶杨:“没法开口。”
晓晓:“我告诉你,赶紧的!说不定就被谁捷足先登了,趁着导演现在器重你,机不可失!真的陶杨,你不小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陶杨:“我觉得,我争不过水婧。”
“她?”晓晓轻蔑地一笑,“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孩子她妈啦!演员吃的是青春饭,女人上了年纪就该去演老妈子!”
陶杨:“可是,水婧姐还是很漂亮的。”
晓晓:“她漂亮你就漂亮吗?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谁比谁强?谁比谁差?你红了你就是美女!这年头儿,什么什么呀!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美女!美女!该你唱啦!不唱跳过去了啊!”包厢里一阵‘鬼哭狼嚎’。
“这就去,这就去,谁敢――”晓晓冲进去。
电话那头轻轻叹息:“晓晓,如果我想要的更多,该怎么办?”
晓晓:“什么?什么?大声点,听不清!”
陶杨已经挂断,最后那句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昼永简单地吃过早饭,本想再多坐一会儿,可禁不住娃娃一直冲他翻白眼儿。
昼永:“宝贝儿,饭不好吃吗?”
娃娃咕嘟咕嘟嘴。
昼永也不知哪来的火气,啪地放下杯子:“这孩子怎么被你教成这样了!”
娃娃噙着泪不敢哭。
小远极轻快地将目光投到昼永脸上,又投到水婧脸上,收回。
水婧动动嘴唇愣是什么也没说,牵着娃娃出了餐厅。
昼永回房取外衣,只见水婧一个人在窗边站着。
昼永:“那什么,我走了。”
水婧没动。
昼永:“刚才……你别在意啊。”
“下次回来别这样了。”水婧垂着眼从他身边擦过。
“水婧。”昼永牵住她的手。
水婧手机响了。
“喂,哦”水婧站到走廊上,“今天吗?……不是,我呆会儿给你打过去好吗?不是,不是这话,评……”
那边挂断了。
水婧真想骂人:“都什么臭毛病啊!”
“谁给你气受了?”昼永笑呵呵地过去。
水婧:“没谁!”
娃娃过去抱住水婧的腿:“妈妈,谷叔叔来了。”
水婧:“嗯?谷叔叔在哪儿呢?”
娃娃小手往窗外一指:“我看见了。”
昼永回身就往牙卧室钻:“谷焱来了!别……别说我在家!”
水婧:“哎,你躲什么呀!”
那边小远已拦住谷焱,“叔,我爸”往上指指,“在家。”
谷焱用了个同样的动作,回身往外跑:“他怎么回来了!死水婧也不知道说一声!”
水婧忙俯在娃娃耳边说了一句,娃娃就大声叫道:“谷叔叔,谷叔叔,陪我玩儿!”
谷焱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小胖墩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太丢人了,说好不先低头,没想到撞了个正着。
昼永也只好从卧室出来。
“你小子!”谷焱先摆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又平息一下,“在家啊!”最后恢复回二皮脸,“哎,我可不是来看你的啊,少自作多情。”
“是……我这正要走。”昼永幸亏拿着外衣,不然手真没地方放。
“要走啊,走吧,走吧。”谷焱跟赶羊群似的。
昼永:“再坐会儿,你也坐啊!”
生客似的。
谷焱:“不用了,你赶紧走吧,别误了事,再说我跟你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昼永坐下了又站起:“嗯,我还真有事,我先走了。”
水婧跟出去,两人说了会儿话,刚进屋,又被谷焱“暗算”了。
娃娃夺过小剑在谷焱身上乱砍:“杀我妈妈,我杀你!嘿!嘿”
谷焱乱窜:“喂喂,别,别!乖,水婧你怎么不知道躲啊你!成心整我是不是?”
水婧扶扶头:“你们玩吧,我上去睡会儿。”
谷焱一听,撇开娃娃的乱剑,凑近水婧:“怎么一大早就睡觉?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水婧:“没有。”
“干什么了?”谷焱一脸暧昧。
水婧靠在楼梯上,高烧的脑袋有点不灵光:“没干什么呀?哦对了,跟你说件事,怎么了你,笑什么啊?”
谷焱:“没有没有,你说吧。”
水婧:“评轩让我尽快跟他签约,不是说资金不足年底开拍吗?”
谷焱:“这我不知道,这也不归我管啊,签就签呗。”
水婧:“我不想签合同,因为我不想毁约。”
娃娃一直在砍谷焱的腿,谷焱将她提溜起:“妞儿,别挠叔叔痒痒了!水婧你什么意思?你不演了?”
“我跟昼永说不通,昨晚上刚一开口他就恼了。”水婧将手摁在额头上,脸颊上的红晕与手的洁白尤其分明。
“怎么一提昼永你就脸红了?”谷焱眨巴着眼,斜下身子仰脸看她。
水婧放在额头的手往脸谷焱肩上一搭,没有重心。
谷焱:“你发烧啦!!”
昼永顺道去了趟医院,闹事的都不在,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看来吴医生已被停职。
片场一切正常,除了陶杨请假,重感冒。
周副导拍手道:“收工啦收工啦!”
刘制片:“什么好词儿呀!”
周副:“怎么不好?收工你不高兴?”
刘制片:“我有一种悲哀,觉得自己跟个包身工似的。”
昼永:“等等都别走,我还有话没说。”
晓晓的脖子往回扭了一百八十度。
昼永站起来:“这几天流感盛行,大家都注意身体。”
“导演半天不说话就憋出这么一句来!”晓晓那叫一个泄气。
待人都散了,昼永叫住她:“晓晓,陶杨怎么样?”
晓晓:“需要我代表您慰问一下吗?”
昼永:“这得靠自觉。”
晓晓:“那……您没有什么好消息让我给她吗?”
昼永:“没有。”
晓晓迅速完成了她的一百八十度从昼永面前消失。
昼永笑笑,想套话?可没有那么容易,昼永这回下定决心,绝不提前说出选角的想法,上次就是因为太急于公布才闹出那么多事。上次的事,到现在还有好多人晕头转向的理不清:晓晓的这个角色原本是水婧的,晓晓扮演另一个配角,试镜后感觉不太合适,有人提议晓晓与陶杨的角色调换一下,水婧不同意,陶杨是水婧选中的演员,气质与角色绝对匹配不能换,自己倒可以跟晓晓换了换,又试镜,觉得比先前还不伦不类,经商讨,陶杨担当主角,水婧扮演陶杨的角色,三分之一同意,三分之一反对,三分之一保留,外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非说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又传闻昼永与水婧不合,三位女演员不合。昼永决定另选男主角与陶杨搭戏,自己做导演,赞助商不乐意了“怎么我是冲着你们夫妻俩的名气来的,现在可好,一个不演,一个演配角,耍着玩吗?撤资好玩吗?”此项建议作罢。应赞助商要求,立即召开新闻发布会宣传此片,减少负面影响。偏偏那天――说来也巧,那天昼永跟水婧都临时有事,没能一块儿去现场,水婧车坏在半路上了,双双出现的是昼永与陶杨!记者问题极其尖锐,问是否感情之争引发角色之争,陶杨焉然成了第三者。“不不不,她不是女主角,之前说法纯属谣传”昼永站出来澄清,就这样,陶杨的角色又定为水婧最开始派给她的那个,幸而身后的剧照是最初拍的,成了最有力的证明,没人再追问什么。记者又问为什么水婧没来,昼永手机静音怎么会知道水婧车坏了呢,旁边工作人员使的眼色他也没看懂,情急之中又把角色来了个大调换,晓晓是主角,水婧艺术总监,另一个重要的女配角还未定,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水婧乐意出演。终于说得完完满满高高兴兴了,水婧姗姗来迟之后听工作人员向她解释这些,二话没说直接进了后台,没在发布会上出现。
这事弄得昼永跟陶杨也莫名其妙疏远了,晓晓中了个头彩,不亦乐乎。水婧说:”你跟谁商量的这结果?我迟到一会儿就成了替补了!”
昼永说:“我不能不顾及陶杨的名声啊,她是新人,一开始就绯闻缠身怎么行。”
水婧:“你永远都是成全别人牺牲我!”
昼永:“这……这……这也是为了我们呀,为了我们这部戏啊!”
水婧:“谁跟你我们!我不演了!”
昼永:“生气归生气,别说这话行不行?”
水婧大概脑子暂时短路,竟用了个特别不恰当的词儿:“你重色轻友!”
昼永问道:“谁是色,谁是友啊?”
水婧不再发脾气了,大概是在认真思考色与友的问题,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出演此剧。
那时昼永与谷焱还没闹翻,昼永每次跟谷焱提及此事谷焱都直挠头:“你,你先停!停!先把她们仨跟角色的这个变动关系说清楚。”
昼永连说带比划:“原定的晓晓这个角色是水婧的,后来换给晓晓,后来又换给陶杨,陶杨的换给水婧,最后,陶杨的还是陶杨的,晓晓演了水婧的,晓晓的派给了水婧……没听懂啊,没听懂我再说一遍。
谷焱抱头做欲死状。
绝对不会现犯这样的错误!昼永心里早已拿定主意,也暗中听取了别人的看法,由陶杨饰演俞迟岫,水婧想演哪一角由她自己随意。可是水婧的态度……一开始就不咸不淡的,昨天晚上竟然说接了别的戏!
昼永去了小木屋。
没想到谷焱也在。
昼永:“你怎么有这儿钥匙?”
“这还用钥匙?”谷焱下巴一提,“窗户大开。”
昼永:“你小心水婧跟你算帐。”
谷焱:“费话少说,你成天不回家我当你多忙呢,原来是在这儿厮混。”
昼永:“什么厮混,我只不过是图个清净罢了。”
谷焱:“清净?你是清静得很,别人的死活都可以不管,水婧病了你也不管?”
昼永:‘水婧病了?什么病?我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谷焱:“好好的?你眼睛怎么长的啊?发烧都跟红烧那什么差不多了。”
“那什么那什么呀!”昼永拿手里的剧本推着谷焱的脑袋,“她病了你怎么不照顾着,趁机跑这儿来放火啊!”
“我生来就是给你们做牛做马的是不是?”谷焱指指房间,“瞧见了没有,她嫌我烦把我派这儿来干粗活,我来的时候一层土啊,她这会儿也不怕我三把火会把这儿烧着了。”
昼永:“严不严重?”
谷焱:“你看看抹布就知道了。”
昼永:“我是问水婧!”
谷焱:“不严重,无非就是感冒发烧吗,够不着你关心!”
昼永受不了这火药味,出了小屋去开车。
谷焱趴在窗台:“喂,你敲我脑袋的那个是什么?是《秋色弥天》吗?”
“什么《秋色弥天》,给你!”昼永一扔。
谷焱接住,一瞥两瞥:“哎呀妈呀,这是什么呀?!翠鱼儿,夙妃?!”
谷焱靠在门上翻看剧本,边看边愤愤然自言自语,从傍晚到日落再到万家灯火,从门前檐下到回廊窗台再到桌前台灯,“写这样的东西,亵渎经典!想引起轰动还是骚动!”“文采太差了!”“剧本忒不专业!业余水平!”“老把我想看的内容跳过去,卑鄙!”“夙妃与苏维关系暧昧,可恶!”“凭什么第一个发现夙妃的不是我,要是我,肯定不会像苏维这么笨!”“水婧到哪儿都是这副臭德性!”“宇文昼永……哼,我懒得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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