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炼石补天_辛中正的三皇五帝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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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炼石补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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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夏天,天气阴云密布,地面躁热闷人。伏羲或去高台观水,或去远方高山俊岭探幽,族中事物交给女娲。谁想一日正午时分,歧山方面又有隆隆巨响,大地竟然上下左右摇晃起来,人在地上站立不住,纷纷跌到。圈中的各种所养牲畜大声高叫,树木如狂风吹开般晃来晃去,有些屋舍竟也晃来晃去竟是早成了房倒屋塌,被砸压在屋舍下的人哭喊叫声不断。女娲此时正抱着妊姒教一女陶工做盛水之瓢,也被这突来之山崩地动震来荡去。女娲感觉不妙,紧紧抱住妊姒,终站立不住而跌到,适好妊姒在自家身上,虽被荡得大哭不止,却也未曾被摔坏。待震荡平静下来,见做陶之女人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疵牙咧嘴,陶罐也洒落满地。不远处陶屋早已塌落,有一女子半身被砸在下面嚎啕大哭。女娲忙叫众人铲去泥土扒开树枝将那女人救出,那女下身已鲜血淋漓,她呻吟不断,显然疼痛难忍。女娲高叫:“伏羲,伏羲……”可大叫过后也不见伏羲身影,她这才想起伏羲不在身边。这是有人跑来对女娲道:“女族长,我家屋子也震倒了!”又有人来道:“牲畜圈塌了,牛、羊、马、猪等牲口全跑了。”又有人报道:“村外沟壑塌了,有人掉进去了。”又有报道:“部落的长屋倒了一处,死了不少人……”女娲听到这些,头向裂开一般,她自言自语道:“天啊!这是怎么了?”可想想族长不在身边,只好抖擞精神大声道:“族人们莫慌张,天塌下来有我呢!几岁以前,歧山曾有火山崩塌,这次虽不向火山,却也是地动。火山也好,地动也罢,皆为天灾,非人力所能及,哭、喊、叫、闹等都没有用。众族人应合力一处,先救助那些死伤族人,以后我们再重建家园吧!”族人们觉得有理,便仨人一群或两人一伙忙去了。

可天工并不做美,女娲心情刚刚平和,一声巨雷便协同闪电划过天际。几个大雨点打在女娲身上。女娲抬头望天,但见黑云翻来滚去,距离头顶很低,丝丝水气冲进鼻孔。女娲心想:“糟了!”便加快脚步向族长长屋统天殿奔去,没走多远,又大又密的雨线便向她扑来,瞬儿间头和全身淋个透湿。小妊姒虽有兽皮缠身,也被个儿把雨点打着,又有哭声传来。还好,统天殿距陶屋并不远,女娲终于冲道长屋前,大声喊道:“母亲!”话一出口,女娲却愣在那里:母亲居住之屋已经房倒屋塌了!

女娲身子一阵晕旋,几欲栽倒。到是妊姒哭喊声叫醒了她。她见一处屋子还在屹立,便带妊姒跑了进去。

这场雨时大时小下到天黑。统天殿里又来了很多族人与卫士。伴着屋外“哗哗”不断之雨声,族人报告使女娲从失母悲哀中醒来:“女族长,又有些人死去了!”“女族长,又有一间屋塌落了!”“女族长,现时地上全是水,雨在这般下下去怎么办?”……女娲怀抱中之小妊姒地打个冷颤,女娲忽然问道:“火!火!卫士,快取火来!”族人和卫士这才想起那维系族人安危与生存之火种。有人大叫“火队”,有人喊“火工”,也有人在统天殿里寻找。只可惜殿之火种原是在女娲母亲华胥之屋,屋倒加雨淋早使火灭。出去寻火之族人也相继回报,各处火种包括陶窖之火均被水所侵。女娲长叹一声,就用身体之温去暖妊姒。

又一阵倾盆雨下,屋里外面漆黑一团,族人们初次感到没有火光之夜原是这般可怕。在叹息抽泣声中,有族人悄悄道:“族里房屋多是塌了,这间长屋统天殿却存在没塌,莫非有神灵护佑我族?”有人随声附和。女娲道:“有神灵护佑,必不会遭如此地动之灾祸。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昔日族长搭盖此殿之时,因怕孩儿受冷暖及兽类所袭,将树桩埋与地下有三步之深,用黄土之泥浆掺和芦苇然烧之灰、软草、岩石打造,地基较其它屋基宽一步有余。晃不能动,密不透风。只可惜,母亲……”说吧又哭泣起来。有族人道:“原来盖屋也有如此之说道。还是族长英明!”正说之间,大地又一阵颤动,人们也不由自主晃动起来,又有人惊呼怪叫。女娲道:“族人别慌,一个一个出屋去,别挤!”可此次震动时间不长,一会儿便止。女娲道:“看来这是地动之小震。也需今夜还有,众人皆不要睡息,慢慢等待天亮吧!”

雨,一夜未退。众族人在恐惧焦虑中,终于迎来天明。女娲将小妊姒托一女族人抱着,自己顶着小雨细细查看房屋,见此屋并未有一丝裂痕,便长嘘一口气。告之族人:“此屋可继续留住,不必害怕。”众人们方露惊喜之气。女娲让族人查看族里受灾之况,始知幸存者不及半数。房屋除长屋统天殿外皆已塌倒。

女娲将族人聚集长屋统天殿内外,屋内已经容不得下。将屋内兽皮皆与外者挡雨。有族人便祷告苍天,可雨还是不停,而且愈下愈大。地面之水淹没了脚面、小腿。女娲忽道:“族人们,听我一言,昔日伏羲族长初建太昊村落之时,曾对我说过,将村落建与此地,一曰此处地面平坦,易于搭屋;二曰河流较近,捕鱼取食方便;三曰西面有一山丘,能挡天泄之水。看来今日正应此说。我等也知此丘,形状向一葫芦,两边粗中间窄。现水势越来越急,我怕中间窄处冲开口子,将我村落淹没。我们不能在此等死了,众人要与我一起合力用土、芦苇灰、和石块将窄处拓宽,以防不测。”族人点头。女娲便首先将妊姒负背于后,出长屋冒雨而去,众人虽也有不愿者,见众族人皆走,也便跟随。

到了山丘之顶,浪涛之声早塞进耳朵隆隆直响。再看丘下之水,滚滚东流。水击岩丘,浪花溅起几人之高,水势已达山丘过半。有族人道:“水再大,我看也漫不过此山,不用补了。”女娲道:“不行。雨还在下,水便积流。再有一场大雨,水便上得山来。我们干吧!”又有人道:“村落不是在地动中塌落了,水漫过去,可择他处再建。”女娲大声道:“你不干就滚开,唆什么?”说吧动手搬起石头来。族人不再言语,或积石或积土或积木补起山来。

整天下来,在太昊族人忙忙碌碌中,山丘窄处加宽有两人之多,增高一人之多。凹处几欲添平。族人饿了累了,也出了不少汗。汗与小雨溶在一处,滴洒在族人来来去去之路上。女娲脸色露笑容道:“好了,如果晚上再下一场大雨,我等在长屋也可安心了!”

果不其然,夜间大雨倾泄而下,比白昼更甚。一直下到天明。浪涛之声也愈来愈响。女娲派一卫士前去探视。卫士匆匆回道:“不得了,河水快要慢过山顶。”女娲一听,叫众人随她快走。族人与她到了山上,见水已涨到族人所添石土之处。女娲道:“不能在此呆了,我等快上山峰!”众人慢慢腾腾到了山顶,回头看那山丘、太昊村落与长屋统天殿,早已淹没在烟雨之中。有族人道:“幸亏听女族长一言,走得早啊!不然太昊没了!”女娲领太昊族人在山峰呆了两日,终在饱受了风吹雨淋受冷受饿之后,盼来了天晴雨消。

女娲领族人来到山丘凹处,见那水过之痕几与山平。他们来到太昊村址,见长屋尚在,屋舍巷路尚存,可乱石遍地,很多小树草坪皆被连根跋起。昔日繁华之族,俨然一片废墟。正悲伤之中,一族人道:“女族长,在长屋统天殿不远泥坑洼地中,有一排脚印。”

女娲惊道:“大雨刚过,怎么会有脚印?难到……伏羲……伏羲……”她边喊边四处寻找。族人一听,也高喊起“族长”来。

那排脚印,正是太昊族长伏羲氏所留。当太昊之天骤降暴雨之时,伏羲正在黄河的源头昆仑山上。昆仑山为远近山峦一处比较高的峰脉。云彩也只能到达此山的半山之腰。晴天从山顶向下望去,皆是延绵不绝之小山丘。阴天从山顶向下望去,皆是黑白相间之云雾。伏羲在昆仑山顶,见远处太昊方向阴云密布,雷声不断,闪电不绝,心道不好,便辞别了昆仑,急往太昊部落赶来。虽然他脚程极快,也需三天三日方才能到得渭河岸边。此时渭河之水已滔天而涨,伏羲便找到自己坐骑―一只大白龟横流跨河,又急走一断路程方到了太昊。此时天空已晴,可他在太昊却没找到一个人影。只见一片残石乱树,房倒屋蹋。他到长屋统天殿即未见妻子女娲、孩儿妊姒,也未见母亲华胥以及卫队。他大喊数声也未见回音,眼中便有泪花欲流下来。可一想,倘若族人真有不幸,也应活着见人,死者见尸,却为何不见一人?伏羲找遍全族,终在一座倒塌屋舍中,见一个族人之腿经雨水冲洗露在外面,他终于忍不住哭号起来。

伏羲哭泣之中,忽而听见有人喊族长,他陡然停住,擎耳细听,果然是有人喊他。他喜出望外,飞步跑出,几乎与女娲撞了个满怀。在“伏羲“女娲”的叫声中,两人终于抱在一起。

女娲突然对伏羲道:“快,快些去母亲之屋,她可能已经死于屋中了。”

“什么?”伏羲很快跑到过去母亲所住屋前,见母亲住的屋子早已塌了,他大喊了几声也听不见母亲的回音。他看见那里有很多的泥土、树枝、杂草散落在那里,就拼命地用手去扒。部落的其它人也上来帮助他。过了一会儿,伏羲便看见了深埋在土中的母亲的手、脚和头部。伏羲、女娲和族人都大叫起来。可是任他们怎么叫也没用,华胥早已在这次地震中死去多时了。伏羲怒眼看看女娲道:“地震之时,你在哪里?怎么没管母亲呢?”女娲和一些族人便将地震和洪水的情况讲给伏羲听。伏羲听完女娲及族人讲完地震及女娲等抗洪补山之经历,竟然“扑”地向女娲跪倒在地。女娲大吃一惊。伏羲道:“此礼非为我个人,而是为了整个的太昊部落。想我伏羲身为族长,却不能领族人抗震抗洪。而女娲却能在族人危难之际,亲领族人共负载灾祸。尤为甚者,大难临头,不惊不惧,不慌不张。查祸来之根源,阻苍穹之洪灾,补山峦之凹洞。而救太昊出深渊。否则,洪水冲破山口,山洪更甚于毒蛇猛兽,会将太昊部落毁于一旦也!我在昆仑山上,最怕的最滤的便是太昊西边那处山口,想不到我妻竟能在关健时刻将之补上。”女娲将伏羲缠起道:“我也没想到这么多,莫要夸耀!何况,我没照顾好母亲……”伏羲道:“你对太昊之恩德,可比苍天。昔日苍天指路,才有我今日太昊部落。可苍天也有漏洞。有山崩、有地震、泄洪水、生大旱温灾。想我人类,生于冥冥自然之中,要与宇宙之害相搏击,与大虫猛兽相拼斗。而我们头上没长尖尖角,身上也无荆棘刺。依凭什么去生存,去扩展自己?这次女娲领族人挡住天泄洪水,便是补苍天之漏。此大智大勇之举,告谓人类,苍天亦可为人所胜啊!母亲虽死,可她知道你为了族人做了这许多事,定会为你而骄傲的。我们以后要在母亲向往之地为她见一处纪念之所,让她老人家之亡灵永驻人间,看着她的儿女怎么样将人类壮大才是!”

女娲道:“可如今我太昊之屋所,几为地震所毁。众族人只有居于长屋了。”伏羲道:“所坏之处,可以重建。我们会做得更好!”女娲道:“房屋可以重建,可火呢?族人之火种,全部熄灭了!”伏羲道:“对于火事,不必再愁了。昔日燧人已经告知了我他钻木取火之法。而且我也实验出石石相击和石石摩擦也可得火。”伏羲说完,便领了几个族人弄来一些已经晒干的杂草放于几块石块上,并找来一些白色火石用来摩擦,不一会的功夫,那杂草便生出火来,族人欢腾一片。女娲听说并亲眼看见火可以再生,便放下心来。

此事过去,女娲在太昊的故事传开,女娲便日渐成了一种神话或是传说,成了除伏羲之外的另一个神。总之,女娲在太昊人心中的地位也几乎与伏羲相差无几。特别是伏羲,对女娲之能也越来越佩服,也越来越相信。他便与女娲道:“经过这次自然之灾,我们人类又得以幸存下来,你的功劳不小啊。可是,这自然之灾我们并没有躲开,恐怕还会有天崩、地裂和洪水之泄之事发生,为了人类,我们应该早做打算才是啊!”

女娲问道:“我们怎么打算,才能避过这些无奈的天灾呢?”伏羲道:“办法不是没有,我相信这天下大地不可能只是我们见到的这么小,这些日子以来,我走过很多地方,去过很多高山,在山上向下望去,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看去都是一望无际,既然是天下之大,天灾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要发生,所以我想,只要我们一方面发展人口,另一方面将人口疏散到各个地方,即便是灾祸来了,也就不可能波及所有人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人类生存下去啊!”

女娲想了想道:“伏羲,你说的对啊!只有我们人类增多了,散开的地方才可能大一些。只有人类占有的地方多了,受灾难被毁灭的情况才可能少啊!看来,只能依你所说去做了。”于是,两个人商议,在成纪太昊的事就由女娲管理,而向外拓展的事就由伏羲去做。伏羲就从太昊族人中挑选了一些比较强壮的汉子,并为他们取名为朱襄、昊英、大庭、浑沌、阴康、栗陆,让他们跟着伏羲向外扩展。而女娲呢,就便按着伏羲的说法,一是在成纪鼓励人们多生孩子,二是在渭水成纪,重建太昊家园。这回女娲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力气,她要按着长屋的建造方法建造每一所房子,并决定建造一处更大的房屋,叫太昊宫,为族人聚会议事之用。她的想法自然得道了伏羲的赞扬。

一日,伏羲回来,见女娲站在那里深思,对自己似是未见。他拍拍女娲肩膀,女娲才看见他。伏羲问:“你想什么呢?这般聚精会神?”女娲道:“伏羲,你还记得岐山山崩那一次吗?”伏羲点头道:“记得,怎么了?”女娲道:“当时你曾经说,水是克火之物!”伏羲点点头道:“对!”女娲道:“我每日烧制陶器,面对着水、火、木、土四物,对这四物之性有些了解。我想,既然天下之中,有相克之物,也必然有相生之物啊。相克者,水克火,而土可水也,那洪水涛涛而来,我们用土便能将水所挡,自然是土能克水。而木则可土啊,因为有树木之处,土便发硬,可是何物克木呢?我想,水并非克木之物啊!”伏羲道:“你想得好,深刻之极,那么就是说,自然之中,必然有克木之物,是我们没发现而已啊!”女娲点头道:“还有相生,木生火这谁都知道,火生土也可想而知,可如果说土生水,我还是觉得不可能,土是可水之物,怎么能生水呢。那么自然之中必有一物是土所生,而此物又生水,水生木也。”伏羲点头道:“说的好。你之所说,应该叫自然之五行,如果找到你说之物,五行则成,如果找不到,只有通过其它方法得到,那便是天力不足,需要人力补之,你如果能补上,就是女娲补天了!”女娲笑道:“让你说来,我真成了神了。自古以来,神之位系部落族长。而只有你才是神,我只不过是代替你做些事情而已。”伏羲道:“你这样说不对,在我心中,神应该是大人,是能为人类做些有益之事之人。而不能说是部落首领。自古时起,人类首领也不少,可真正为人类做了大事的人不多,可你曾救人类于洪水中,你之为神,天经地义。”女娲道:“如你所说,我还真的找到一物,补上自然之于人类五行,成一个真正之神呢!”伏羲道:“如此,你便是补天之神。”

光阴似箭,女娲又生一子,伏羲为其取名曰姬伯,女娲问:“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名字?”伏羲道:“在距离歧山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流叫做姬水,我觉得我们这个孩子将来定会在那里生长和长大,我们人类也不能总在成纪这一个地方生存,总是要发展的。我看姬伯这个名字很好!”女娲道:“既是你说好,那就按你说的做吧!”过了一年,女娲又生一女儿称为伏宝。在太昊部落,女娲无论是做事还是生孩子,都成了太昊人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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