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打断了对案卷的阅读：“把经理灌醉的注意相当高明。等到他老婆壮着胆子出去窥探外面的情况，等到店门被人们砸开，早该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在这种纷繁复杂的情况下，一切痕迹还不消灭的一干二净！谁知道呢，在鲁西醋清醒之前，也许不会有人向公安局报案？”
“嘿。”布鲁只是哼了一声，显然，审讯报告不符合他的胃口：“当然啦，八角台所长很能干，可是归根结底，这个矮个子的罪犯不像我们案子里的人。”
“您，布鲁所长，简直无法原谅他，因为他不是一个女人。”
吉祥则自己已经认头了，他以为虽然别人抓住了危险的匪徒，但只要他能抓住另外一个，成功的桂冠仍然是他的。而这一点毫无疑问不久就会做到。
对于年轻警官的讽刺，布鲁到没有在意，完全把它当作耳边风。两个人又开始着手研究审讯报告。
八角台所长米建国回到所里，别接到了马聂克的报告，说是再把罗日旺送往拘留所的时候，他企图逃跑，另外一个民警为了制服这个桀骜不驯的匪徒，用橡皮棍在他背上敲了一下。
“把他带过来。”米建国吩咐：“我们先预审，明天再把他送到县城去。”
罗日旺当时就对米建国编了一段故事，说他在赵家集，正打算返回滨麦县城，碰巧有一辆摩托车停在路边，摩托车手说他也要回县城，并且同意把罗日旺带进城。他们发现有人跟踪，还认为碰上了强盗，所以竭力逃跑。正因为如此，他――罗日旺才丢了摩托车往树林里跑：“站住，我要开枪了！”的口令制止了他，他这才注意到追他的人穿着警服。于是举手投降。在拘留所有个警察打了他，虽然他举止很安静得体，根本没有想过要逃走。摩托车手他不认识，而且以前也没有见过。此外，他没什么可说的了。他要求立刻将他送交检察官，以便为民警殴打无辜群众的事提起申诉。
“喂，怎么样？”吉祥问：“我们去和这个‘小手指头’谈谈吧？”
“有您对他进行审问吧。”布鲁建议道：“您很了解他，我来做一个观众，如果我有什么问题就向您打招呼。”
“好，我同意，他们马上就把这家伙送过来。”
但审问不得不略微推迟，因为刘丽亚进屋通知说，鲁西醋和马里昂正在秘书室等候，那是八角台的米建国所长命令他们来县城作证的。
“好极了。”吉祥大为高兴：“让鲁西醋先进来。我觉得，这个米建国倒是没有错过时机。”
“当然啦，”布鲁随声附和：“小伙子冒了生命危险，才逮捕了一个匪徒，明摆着，希望别把他这份功劳给忘了。应当奖励他们所有的人，他们这次行动很出色。”
“不过还是跑了一个匪徒。”
“如果有第一个，第二个肯定能抓住。”
惶惶不安的鲁西醋走进屋来。他很清楚，搞侦查工作的县公安人员不会不知道，昨天在店里找到他时，他是个什么样子。
“请坐，鲁西醋。”吉祥把自己对面的椅子指给他：“您讲一讲整个经过吧。”
“我，是不喝酒的，而且保证，没有陪他们一起喝酒，他们用匕首指着我的胸口，假如我不喝，就得把我结果掉。这两个坏蛋还看着我，把最后一滴喝完，而他们只稍微喝了一点。”
“别着急，别着急，我们会弄清你喝酒的情况的，请从头讲起，这是几点钟的事？”
“晚上八点以后，周警官，广播里刚刚转播完最后的消息。我听见有人敲门，以外是个邻居。开门一看”于是鲁西醋详尽地描述了对商店的抢劫过程。
“他们有武器吗？”
“有，我看见有手枪，他们威胁我说要打死我。”
“他们的外表怎么样？”
“一个高个子，穿着短棉衣，矮一点的穿着深色秋大衣。”
“脸呢？”
“高个子的脸用什么东西蒙着，不论是鼻子，还是嘴巴都看不见。矮个子头上套着一只黑袜子，所以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那么头发呢？”
“黑袜子套着，因此颜色也看不见。”
“那高个子呢？”
“大概是浅色的。”
“到底是浅色，还是大概是浅色？”
“有谁知道呢！我觉得，好像是浅色的，不过由于害怕我根本没有注意。他们在尼茶村不是已经打死过一个女售货员吗？”
“前额呢？还记得吗？”
“那里肯定有一道伤疤。”鲁西醋很有把握的证实：“报纸也好，人们议论也好，都说那个高个子头上有一道伤疤。”
“大家谈论的东西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您只说您看到的情况。”
“我根本没有仔细看，全都知道‘有伤疤的人’，所以才这么叫他。”
“鲁西醋先生，”吉祥依然耐心的说：“请您只谈您亲眼看见的事。”
“我当时害怕极了，以致两眼发黑，什么也看不清了，手也只发抖，连钥匙都拿不住，差点没有吓死。”
“店里的钱多吗？”
“不多。”鲁西醋回答说：“只不过是一天的现款，我记不清现金报表了。那天顾客是不少，总之，不超过四百，顶多五百块钱，跟平常一样。我每天都把钱送交银行。我们赵家集有个人在滨麦县城工作，每天由他把现款带到储蓄银行。这是我们和县合作社管理局协商的好的。”
“这种制度早有了吗？”
“实行两年多了，恰恰是从商店不断被抢开始的。”
“匪徒作案是戴着手套吗？”
“是。矮个子匪徒戴的毛线手套，高个子戴的是皮的，崭新崭新的，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拿火钩子的时候，把手套摘了下来，怕给弄脏了。等撬完锁，把钱放到口袋里，才又戴上。”
“他们喝二锅头的时候也戴着手套吗？”
“好像是。矮个子差点没把酒瓶子滑掉。”
使鲁西醋大为惊讶的是，关于他和匪徒一起喝酒的情况，吉祥竟然一个字也没提。只是吩咐他在公安局进行仔细检查之前，要把店锁好。还说，大概明天检查。
“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也不能开店营业呀。“鲁西醋说，他很熟悉一切规章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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