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hshd(fei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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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罗严塔尔的二十六个关键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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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罗严塔尔的二十六个关键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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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罗严塔尔叛意的点起与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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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解读罗严塔尔的二十六个关键字
a:sel/of/perfe无法达成的理想
“两个人的野心,共存在同一个时代,看来银河系好像真的太狭小了。”----梅克林格
超越莱因哈特,这是罗严塔尔设想过无数次却终究无法达成的理想。
在才能方面,罗严塔尔并不输于莱因哈特,单就战术的攻守均衡而言,可能还略胜一筹。他之所以无法超越莱因哈特,是输在了霸气与器量上----对于一个开国君主来说,这两方面比才能更关键,具有霸气和器量而能因人成事的开国之君也是有的,倒过来却不然。
必须指出的是,罗严塔尔并非缺乏器量,相反,他所具备的器量足堪为君,只是以开国之君的标准衡量起来比莱因哈特稍逊一筹而已。莱因哈特可以将奥贝斯坦这样的“干冰之剑”收为己用并充分发挥其长处,而以在战场上有责任感著称的雷内肯普竟因怕对罗严塔尔的冷笑以致进退失据,这种对比不能不说是种差距的体现。
单只是器量上的少许差距,或许还可以才能来弥补,然而霸气方面的差距却是无可弥补的。
“皇帝虽然比我要小九岁,不过他是靠着他自己的力量得到这整个宇宙的。我虽然痛恨高登巴姆的皇室还有那些大贵族,不过我却没有像他那种想要将整个王朝予以推翻的气慨,这是我所及不上他的理由。”
罗严塔尔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他高高举起叛旗的时候却清楚地知道着“自己是及不上莱因哈特的”----莱因哈特篡夺了高登巴姆王朝的作法是独创的,罗严塔尔如果篡夺罗严克拉姆王朝的话,那么就是模仿了。何况,即使罗严克拉姆王朝在短期内可能被取代,其在改革方面所取得的较之于旧王朝的质的飞跃也是短期内所不可再现的(这种飞跃的影响如此深远,以至后世用“王座革命家”来形容莱因哈特)。于是,就象尤利安所判断的那样:“尽管罗严塔尔元帅在政治上与军事上的实务能力和莱因哈特皇帝比较起来并没有什么逊色之处,但是在历史上,他却只能够成为皇帝的一个反叛者。”
作为同在一个时代的证人,尤里安对罗严塔尔那无法达成的理想有着甚为精辟的见解: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可以说是一位有着雄才大略的伟大人才,不管是担任大军的指挥官也好,广大领土的总督也好,亦或是宰相也好,以他的才干来说,绝对没有不足之处。不过,在这个时候,似乎还有一个地位不适合他,那就是新帝国皇帝的位置。其实如果就第三代的皇帝来看的话,大概没有一个人的才干与气度,像罗严塔尔一样的卓越……可是,在他统治下的帝国首都,可能还是会继续在行星奥丁之上吧。然而和他在同一个时代,却有一名凭藉着无与伦比的天才,把支配宇宙的中枢移到行星费沙的年轻人。这么看来,罗严塔尔是一个出生在创业时代的守成人才,而与创业的人才,也就是皇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生在同一个时代,这对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来说,大概是一种不幸吧……”
罗严塔尔的悲哀或许在于,他具有成为一个卓越的守成之君的资质,但是却出生在乱世;他希望自己成为乱世英雄的愿望比祈求安定的志向更为强烈,同时也具备一个乱世英雄所需要的全部才智与胆识,可是,在他所处的时代,却有一个比他更有霸气和器量,拥有过于他的政治创造力及想象力的英雄人物。于是,在他最希望超越对方的那个方面偏偏无法超越,终究成为可望而不可即的理想……
b:blue/and/black蓝色与黑色
罗严塔尔左眼眼珠和右眼眼珠的颜色,“金银妖瞳”称号的来由,是他在刚出生时就几乎被母亲刺瞎眼睛的原因,也仿佛注定他将成为一个“不可救药”的矛盾体
身为人臣的时候,一面计算着野心的机会,一面奉献出衷心的辅佐;身为叛逆者的时候,一面鼓动着激烈的霸气,一面荡漾着莫名的沉痛;决心为取胜全力而战的时候不自禁地想着败给皇帝或被皇帝消灭,高高扬起叛旗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才是“黄金狮子旗”的真正守护者;毅然绝然地拒绝了挚友的邀留,却又发诸内心地以主君相托;一面对着忠实到最后的部下冷笑,一面却又自觉着不能再让他们为自己牺牲……
蓝色是晴空的明快,黑色是夜幕的深沉,不同的色彩,共属于同一片天空,一如野心与忠诚都是“金银妖瞳”眼眸的颜色。
当黑色的夜幕将要变成蓝色的天空时,尽染天际的是殷红的霞光;当蓝色的天空将要化作黑色的夜幕时,烧遍云端的是血色的夕阳。
或凄美,或壮丽,或如泣,或如歌。
当金银妖瞳的“矛”与“盾”砰然相撞的时刻,你是否看到了相同的景色?
c:cruelhearted狠心的
对于战场上的敌人而言,对于那些被他抛弃后流了几公升泪水的女友们而言,对于象坎普那样战死后被他认为没有任何值得同情余地的同僚们而言,还有……对他自己而言吧……用一对颜色不同的双眼,冷淡地看着自己的出生,同样冷淡地看着自己的死亡……
d:disguise伪装
“伪装”的作用通常有两种,一是欺骗别人,一是掩饰自己,很多时候,两个作用是相关的,比如最原始的伪装形式----动物用保护色欺骗敌人,以使自己不受伤害。
当罗严塔尔自嘲地想着道德家们可能会说“那个人死的时候,已经变成一个善人了呀”的时候,地上还残留着特留尼西特的血迹。被杀者用他的一生演绎了“伪装正义掩饰自私”的丑恶剧本,而杀人者的一句自嘲却使人乍然惊觉,他想用伪装来掩饰,欺骗别人,甚至也欺骗自己的,竟然是他的善良啊----以高傲的冷漠和习惯的冷笑为伪装,这个人,好像拒绝相信自己天性中也有“善良”存在。
幼小的生命承受的诅咒般的恶意,是来自命运的,也是来自生身父母的,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每侧耳,都回荡得如此清晰----你是一个命中注定的恶魔,不管你愿不愿意,不幸都会因你而降临……
“如果能够满足选择如此这样的一条道路的话,那么或许可以就这样与无与伦比的君主和无与伦比的挚友度过一生也说不定”,他也曾经无数次地这样想过吧。可是,接下来的一刻,却又含着说不出的苦涩对自己说:“不,对我而言那是得不到的……”
“或者,我也可以拥有一个家庭,过着和平安乐的生活呢!”他也偶尔如此转念,然而,在他的蓝色眼睛闪过刹那光泽之后,黑色的眼睛马上飘过阴云:“不,我是一个没有资格去爱的人……”
“米达麦亚,我这个人不是能够和你的存在相提并论的,你所走的一直是正道,这是我无法做到的……”他的高傲冷漠,在自尊之外,原来也源于自卑啊……就这样,抑制着渴望如挚友般在光明中倘佯的心情,一回回的冷漠掩盖了对温情的向往,一声声的冷笑遮住了心底的善良,就这样用高傲的外表保护着自卑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我没有那个资格,幸福与善良根本就和我不配,即使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像一场太过美好的醉梦,我,终究是要在黑暗中醒的……
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向迷宫深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要唤醒他的是疾风之狼。
“我没有组织家庭的意思,我也没有那种资格。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
“我不晓得!”
“两个人一起来分割支配整个宇宙也不坏啊!就连那个特留尼西特过去也是这样做的。”
“你醉了,罗严塔尔!”
他想大声对他呐喊:不是那样子的!只要迎向光明,你也可以成为天使!但这声音听来如此遥远----是被罗严塔尔用来包裹自己的伪装抗拒性地挡住了无法靠近。直到最后一次----当罗严塔尔无言反驳,紧闭眼睛,然后睁开眼说出“这或许是梦也说不定”时,伪装其实已被呐喊击中,不知不觉开始剥落,只是已经无法再重回头……
罗严塔尔在被格利鲁帕尔兹背叛,身负重伤之后,曾经认真思考过死亡方式的选择问题。如果把骄傲与尊严置于第一位考虑,在与“疾风之狼”的交锋中“战死”毋庸置疑是最配得上他“生前荣誉”的死法,如果这样战死的活,恐怕就连多半会在和平之中死去的莱因凯撒都要羡慕几分了。然而他却放弃了这个轻易就能实现的选择……继续组织部下返回海尼森星。看着几千名被无辜卷入这场手足相残的血腥悲剧却愿为自己效死到最后的士兵,他依旧习惯似地冷笑,“这个世上的笨蛋还真多哪”,然而,镜中的另一个他,却正对着自己冷笑,“其中最笨的一个就是你啊……”
“那个人死的时候,已经变成一个善人了呀”,这是罗严塔尔对自己最后种种作为的评判。自卑早已遁去无踪,冷峻竟也几乎冰销雪化----金银妖瞳最后的冷傲,不再向着部将,不再向着同僚,不再向着侍童,不再向着女人,也不再向着皇帝,而仅仅是被用来指向特留尼西特的----此时此刻,他已不需再用冷漠高傲保护什么,或者掩饰什么了。然而,他还是自嘲地笑了,仿佛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也可以成为一个会为主君和挚友之外的人设想的,露出和蔼微笑的人似的----那个自嘲的笑容,是他最后的伪装吗?如果见到了疾风之狼,他又会不会放弃那最后的伪装呢?
e:eve女人
eve,本来是指夏娃,但也被用来代指女人。据圣经记载,夏娃偷尝禁果并教唆亚一同偷尝,由于这个被视为背叛上帝的行为,两人被逐出伊甸园,并导致人类世世代代从出生起就负有“原罪”。
在“享誉”敌我的“名花杀手”的生命中,女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曾经有人批判罗严塔尔“因为被一个女人背叛过,就对所有女性都失去信心,仇视和报复所有女性”。
前半句话是不错的,后半句却不敢苟同。罗严塔尔与女性的交往有两大特点,第一,虽然身为“猎艳高手”,但他绝不同时与两个以上的女人交往,在与一个女人交往时他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第二,他从未以权力为武器要求女性屈服,而且总是女方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如果说罗严塔尔的目的是存心报复所有女性,以上事实便是不可解的。
其实原著中曾一而再再而三地揭示过罗严塔尔无法以正常人的方式和女性交往的缘由:
“我没有组织家庭的意思,我也没有那种资格。”
“臣下没有做为人父的资格,陛下。”
很显然地,把金银妖瞳困在网中的是他自觉没有资格拥有幸福的自卑感。“女人这种生物是为了背叛男人而生的”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影响别人对女性的看法而说的(与米达麦亚发生争执也只是拒绝被好友动摇而已),它仅仅是罗严塔尔为了保护伤口不再受创而不断对自己重复着的叮咛----就象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说出“所谓的男人,能相信自己的妻子生下的是自己的孩子,就会为之幸福了”之后,莱因哈特问他,“这是卿的哲学吗?”时他的回答,““不,只是个偏见,我自己如此相信,但却不想要别人也如此相信。”罗严塔尔的回答很明白,他并不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只是选择这样相信而已。
虽然我不同意罗严塔尔是为了报复而不断和不同女性交往的说法,但我也同样无法同意另一种相反的说法,即认为罗严塔尔是因为渴望真爱,为了寻找爱的感觉才这样做的----尽管他潜意识的某个角落或许确实存在这样的隐隐期待。与女人的交往,对罗严塔尔而言其实更像是种寻醉吧----用“女朋友”的时常存在来掩饰心灵某个角落的空虚是一种醉,用主动抛弃别人来逃避对遭到背叛的畏惧,这也是一种醉,而这两种寻醉,都是为了麻痹令他自卑的创伤。也许有人会认为不能战胜创伤是一种懦弱,但我认为这个创伤更象一种先天性的残障----当然是心理方面的。
“先天性”,是指在罗严塔尔的人格尚未形成之前由于某种“病痛”导致其人格的某一方面失去了完善发展的可能。而这种“病痛”,就是以他的母亲对父亲的背叛为诱因,在年幼的他的身上打下的“原罪”烙印。所谓“原罪”是以夏娃背叛上帝为最初诱因,导致人类在未出生前就因为祖先的“背叛”而负罪,而发生在罗严塔尔身上的种种正如“原罪说”的现实版演绎----父母因为他的存在而遭遇不幸,尽管他并没有那个意图。这个烙印,不断提醒着罗严塔尔自己身上背负的原罪,而这种沉重的负罪感,导致了他对自身的存在的憎恶。他不是对女性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对自己相信一个女人的能力没有信心。
少年时的罗严塔尔即使在诅咒中成长也还是有着短暂的幸福,诅咒的封印是在他第一次与女性发生关系的时候被打开的吧。从此以后,罗严塔尔总是在和女性发生关系之后即与她们分手,我想这就是他无法跨越的“罪门”----母亲背叛父亲与其他人发生关系的事加诸于他身上的诅咒,使他每到兴奋达到高潮之时,便赫然看到自己身上那个丑陋烙印----“你是为了带来不幸才出生的!”然后,与生俱来的负罪感及随之而来的对自身存在的憎恶和对自己没有赢得幸福之资格的自卑,一齐把他推下深渊。无论外表装得多么高傲,他其实是在自卑中与女性分手的----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再继续。所以罗严塔尔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不能结婚,问题不是出在女人的资格上,“没有达到水准以上的”是自己这一方,“不管是要作为人家的丈夫或者父亲”,自己都“远在及格之下”。
心灵的创伤就象白昼里的月亮,虽然它一刻都没有消失,人们却永远察觉不到人们所能看到的,只是夜幕降临后的月亮----就如人们只能看得到罗严塔尔与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分手的结果而看不到他所受到的创伤的折磨。
在告诉爱尔芙莉德自己在立典拉德公爵家族的遭遇中扮演的角色后,罗严塔尔曾认可,“难道你比任何人更憎恨你自己吗?”的说法,窃以为这并不是指罗严塔尔对自己在立典拉德家族遭遇中的角色感到负咎和罪恶----他在其后涉及这一话题时对爱尔芙莉德的反问和后来对奥贝斯坦的反驳都是理直气壮的。这种憎恨,是源于他身上的原罪的烙印,所以才是“毫无益处的”----如果是对自身行为有所反省而改变了对人生道路的选择的话,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毫无益处”的,正因为“原罪”是不可选择又不可改变的,所以把这种憎恨宣泄到现实中的自己身上(故意引爱尔芙莉德更恨自己,包括告诉她真相和强奸她)才毫无益处,甚至是“不正常”的。
罗严塔尔以接受女人的“爱意”来麻醉自己,暂时忘却这个烙印,但是不久又会被女人提醒他这个烙印的存在(通常是发生关系以后),继而选择分手来再度麻醉自己,于是又回到起点,就这样周而复始在自己感到厌恶又无奈的循环中继续着人生……(罗严塔尔在拒绝好友的“结婚”建议并说着自己没有、资格时的表情是真挚而无奈的)
即使如此,始终跨不出越过“罪门”那一步的罗严塔尔并不曾放弃同与生俱来的诅咒的抗争。一方面,他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反而用“既然已经来到这世上,就尽可能地做一些不平凡的事”来激励自己以尽可能正面的姿态面对命运的不公。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因此而自我放纵----不利用自身优势主动“勾引”女性,不在和一名女性交往时脚踩两条船(以上可都是有钱有地位的美男子的特权啊),他并没有把命运的诅咒当成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的借口。从这两方面来说,罗严塔尔对他的先天性病痛的抗争都是有极有毅力且有成效的,这可以作为他并非懦弱者的证明。
而伪装剥落的时刻,也是诅咒被打破的时刻吧,即使,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古代好像有个了不起的家伙,似乎曾经说过这么一句了不起的话。他说一个人临死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个可以把孩子托付给他的朋友,是人生至高无上的幸福……去见渥佛根;米达麦亚,把这个孩子的将来托付给他就可以了。那将是这个孩子一生最好的保障……”
此时此刻,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握有幸福的资格了么?(实在不敢说那个时候他手中是否握着“幸福”)因为他的朋友,因为他的孩子。如果再联想到当初那句“能相信自己的妻子生下的是自己的孩子就会为之幸福了”的话,是否还因为眼前的这位并不是他的妻子的女性呢孩子的两只眼睛有着相同的颜色,但罗严塔尔却确信着他是自己的儿子)……
ps
与罗严塔尔交往过的女性对他的“爱意”应该并非真正的爱情,罗严塔尔是一个在任何人面前都用伪装掩饰着自己的人,“女人”对他而言既然都是潜在的背叛者,他必然更加小心地时刻穿好伪装。在那么短的交往时间里又总是面对着伪装,怎么可能产生真正的爱情呢?----当然这并不是否认许多女性对罗严塔尔付出过真心真情,但那大约是一种类似与偶像崇拜式的迷恋和献身热情,不能算是爱情吧。而这样的迷恋,也必不可能对剥落罗严塔尔的伪装有任何裨益,因为她们“爱上”的本来就是经过伪装后的罗严塔尔。另一方面,罗严塔尔不断更换女朋友的事实是绝大多数和他交往的女性都知道的,也就是说,不论对方是否怀着改变游戏规则的自负,至少在加入之前是清楚规则----这也只有在偶像崇拜式的爱慕中才有可能。
罗严塔尔之所以不排斥爱尔芙莉德,是因为令他自卑的诅咒在这个女人面前失效。反正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毁灭自己而存在的,而自己伤害过她也是事实,所以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也不会觉得被背叛吧。另一方面,被认为不该出生又怎么样,身上带着烙印又怎么样,背负着原罪又怎么样,在一个为了毁灭自己而接近自己的女人面前,也无所谓有没有资格获得幸福的问题吧!所有罗严塔尔在爱尔芙莉德面前呈现出了过去几乎未曾呈现过的某一部份的真实----也由于这一点,爱尔芙莉德可能是唯一一个对罗严塔尔萌生过真正爱情的女人。
f:freewill自由意志
如果说在罗严塔尔的人生在和女性交往这方面始终无法脱出“原罪”烙印之困而显得无奈,那么在他人生中的其他方面,而且是更本质的方面,却自始至终贯穿着强大的自由意志。
“要毁就会毁在剑上,不会毁在女人手里”!
这才是“金银妖瞳”的本质!友情也罢,主君也罢,忠诚也罢,背叛也罢,真实也罢,伪装也罢,甚至是在决一死战时毫无动摇地眷恋着友情,在叛旗之下发自内心地呼唤着mein/kaiser……如果说罗严塔尔是一把剑,那么自由意志就是剑之魄,剑之魂,剑因它而闪亮,因它而强大,甚至因它而灭亡。
关于罗严塔尔的忠诚与背叛,有着两种非常常见的看法,一种认为罗严塔尔为了友情而放弃了原本的志向,以牺牲野心为代价营救了朋友,而此后又为了朋友才一再放弃野心,乃至有“如果说罗严塔尔是猛兽,拴住他的绳索就是米达麦亚”之说,其叛变不过是在为朋友牺牲了太多人生后最终才找回自己的人生。另一种,则认为罗严塔尔的叛变是因为感觉到皇帝需要敌人,于是牺牲自己去呼应皇帝霸气的需要。
针对前一种看法,不妨引述原著中的两段描写----
“过去的五个世纪以来,所培养出来的臣民意识――高登巴姆王朝是神圣不可侵犯而且是永不毁灭的这种先天洗脑的成果,却像是无形的铁环,套在罗严塔尔的脚踝上,就算他可以将大地一脚踢开,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飞翔起来。所以当他知道莱因哈特企图要打倒高登巴姆王朝篡夺帝位的时候,罗严塔尔所感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之不大。过去他一直无法超越的心理障碍,却由一名小他九岁、乘着黄金的羽翼飞得又高又远的年轻人给超越了。
“所谓的伟人和所谓的平庸之辈,志向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
一分的自我嘲讽、九分的赞赏,让罗严塔尔改变了自我的人生航行。他把密友米达麦亚以及自身的命运作为赌注,押在金发的年轻人这边,结果赢了、成功了。”
“……皇帝,请不要给我反抗的空隙!我是为了选你做为历史的舵手、拥立你、炫示你的军旗而来的。请不要让我后悔我的选择。你应该随时随地走在我的前头,而且必须永远散放着傲人的光芒才对……”
雄鹰并不是为了别人而首先自缚双翼再追随于黄金有翼狮子之侧,相反地,是首先选择了追随而后才得以甩掉羁绊,展翅翱翔于从前未敢想象的晴空,乃至萌生飞往黄金狮子双翼所不能及的远方的念头。它也未曾以束缚自己速度的方式来屈就狮子,而是以狮子永远飞在它的前面作为追随的条件。
罗严塔尔最初选择效忠莱因哈特,不是为了辅佐他成就霸业,更不是放弃了自己的野心,而是“既然终须把身命托付在彼此相争的权贵当中之一,那么不论是你或我,都希望能以更有才能和器量的人物为盟主”,于是选中了有实力又可以营救米达麦亚的莱因哈特。如果只为了报恩,罗严塔尔只会为莱因哈特付出他认为足以抵偿对方给予的代价(就象中日文化都非常推崇的“忠义化身”关羽为曹操所做的那样----大不了在未来与莱因哈特为敌时演一出“捉放曹”----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而超越这些的忠诚心,并不是“一次买断”,无条件继续付出的。
至于巴米利恩战役时放弃“最好的机会”而进军海尼森以救莱因哈特的行为,原著的解释是“很多事情不需要太过勉强自己。罗严塔尔常常会为那一颗急欲从理性之手逃脱的心套上鞍绳加以控制,也因为如此,所以至今仍未做出越轨的事”,为罗严塔尔的野心套上鞍绳的是他自己而不是米达麦亚,而他之所以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是因为理性告诉他,诱惑虽大,追逐起来却太过勉强了。之前罗严塔尔曾和米达麦亚讨论过万一莱因哈特此战战死结果会怎样,当时米达麦亚曾强调““不管是谁当继任者,绝无法像罗严克拉姆公爵那样获得绝对的支持”,罗严塔尔接受这种认知是由于理性判定其正确,而不是由于感性要求他屈就米达麦亚。
罗严塔尔是以他的自由意志选择了忠于友情(即使是在叛变之后),而不是友情左右了罗严塔尔的意志,窃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因果。
针对后一种看法,如果要深入讨论罗严塔尔叛变的内因外因作用是可以写出长篇大论的,故而不想在此展开,只想提一个问题:米达麦亚和莱因哈特在罗严塔尔心目中究竟哪个份量更重?我想很少有人会否认前者的份量绝不轻于后者吧----即使不是更重的话。那么,罗严塔尔会不会以造成挚友永远的痛苦为代价,仅仅为了呼应皇帝的霸气呢?尤其是到了“双壁之战”时,所须付出的代价还可能会加上挚友的荣誉乃至生命----米达麦亚较之于莱因哈特,在罗严塔尔心目中的地位难道会是如此微不足道吗?
窃以为,当罗严塔尔下定决心举起叛旗后,的确情不自禁地产生了呼应早已察觉到的皇帝霸气的需要的意识,“在作战时,我将竭尽所能与智慧,尽最大的努力求取胜利,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对皇帝失礼了……”就是这一意识的体现。但是,这只是“果”而不是“因”。在那之前,他首先想到的是““米达麦亚,我多么想要再与你一起对饮哪!可是我已经亲手把这个可能给摧毁了……”,可见罗严塔尔并不是会对呼应皇帝的霸气看得比跟好友对饮的机会更重的人。他明知道“你一定会赌上自己的性命,为我向皇帝辩护吧”却仍毅然举起叛旗是因为“我为了我自己的矜持,我为了我自己的矜持,不得不放手一搏!”----“因剑而亡”,是为了“剑”的矜持和尊严,而不是谁的需要!
上述两种观点,用意似乎都在为罗严塔尔的叛变辩解,大概“叛逆是英雄的特权”的这种观点始终还是不易被崇尚忠义传统的中国人所完全接受吧----何况罗严塔尔的叛变导致了帝国官兵自相残杀甚至骨肉相残的惨剧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以为,这样解释虽为罗严塔尔的叛变找到了似乎“合理”的理由,却也抹煞了这柄剑的独特光彩,使它等同一般的宝剑了。真实或虚构的处处舍己全人的忠义之士,我们张口就能报上一大串名字,但这当中似乎不缺一个“罗严塔尔”。
金银妖瞳,并不是一个传统价值观中的“忠义之士”,属于他的那柄剑,双锋的一侧是忠诚,另一侧是叛逆,旁人可以不认同它,但却无法抹煞它的光芒,这不仅仅是因为宝剑直到最后还是宝剑,更是因为罗严塔尔直到最后还是罗严塔尔!
g:graceful优雅的
如果说罗严塔尔的生活方式散发着贵族气,那么他自身的气质举止就该用优雅来形容吧。然而金银妖瞳的元帅最令我难忘的优雅不是在他挚友的婚礼上,当然更不是在他倘佯花海时,而是----
“罗严塔尔以看来近乎优雅的手势,其实是倾注了全身的力量,拿起一把枪,瞄准特留尼西特胸膛的时候,这位自由行星同盟的前元首,脸上依然堆满了笑,甚至连子弹已经贯穿他胸膛的正中央时,他还是在笑着。当剧烈的疼痛支配了他所有的神经,喷出来的血液已经使他那身成套定制的高级西服变色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不过呈现在他脸上的并不是恐惧或苦痛的表情,看起来却像是在谴责这个加害他的人,怎么能够不依照他的计划和计算,竟然做出这种非理性的行动……”
h:haughty傲慢的
莱因哈特和罗严塔尔都是高傲的,但二者之间又有明显区别:金发狮子更多的是骄傲,而金银妖瞳更多的傲慢。
他对出乎意料的事态总是没有凡人恐慌失惜的可怜相,以致成为经常会遭人误解的原因。
他以冷笑近乎随行所欲地轻蔑着他所不屑的一切,以致招来部份同事的反感。
他以或许有人会嘲笑的倨傲,拒绝将旧同盟民众及残存势力卷进自己的叛乱里,刻意避开长期相持,一意采取正面决战。
他以任何人都无法嘲笑的不逊的刚毅,在身受重伤之时面不改色,以致旁人无法从其表情与动作中看出丝毫苦痛。
金银妖瞳一只眼中的傲慢光芒掩饰着自己,另一只却仿佛正在嘲笑着自己和想要自我掩饰的世人。
i:intelligent才智非凡的
作为一个行政官员的罗严塔尔具有卓越的实务能力。他在担任新领土总督期间,在极短时间内就以极为彻底根本的形式将过去自由行星同盟统治底下一直积存着的不公平全部予以纠正,使其成为不需借重演说即可实现的对新体制而言绝佳的自我宣传,展示了敏锐的行政触觉力;而在具体举措和处断方面,他又总能保持政策的柔软和富有弹性,完全没有炫耀武力与高压的政治军事化倾向,充分显示出其身为一名优越政治家的资质。
而作为一名将领,罗严塔尔则是敌我双方中在“智勇均衡”方面最突出的一位。他总是以周密的筹备、准确的判断力、当机立断的果决性和弹性的应变能力一边审视整个战局,一边经营推演战斗的发展,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表现得冷静又具持久力。“诸神的黄昏”第一阶段作战中,杨威利曾有三次化被动为主动的战术企图,但每次都因帝国军在罗严塔尔的指挥下表现出近乎完美的无间可寻而放弃了(即使其中一次已经成功侵入罗严塔尔的旗舰,却还是由于罗严塔尔在与杨舰队对战的同时迅速完成本舰队秩序之恢复的非凡统御力而未能在战局上取得任何突破)。杨威利明明早已洞悉帝国军的整体策略却无力加以阻止,这固然是由于莱因哈特战略本身的高明几乎没给对手留下挑衅的空间,同时也不得不归功于帝国双璧----特别是与杨舰队正面对峙的罗严塔尔在战术上接近完美的指挥确保了整个战略得以严格按照预想施行。
不论征战或经略方面,就算是皇帝几近自私的要求,罗严塔尔也几乎都为他做到了。在罗严克拉姆王朝群星闪耀的名将阵营中,罗严塔尔得能拥有有超过绝大多数人的崇高地位,成为重臣中的重臣,宿将中的宿将,毫无疑问是缘于他本身籍由实绩所证明的非凡才智。
j:jumpff起点
这个词虽然表示“起点”,却也同时有着“世界的尽头,文明的终结”的含义,故用在这里,含有以旧的结束为新的起点的意味----罗严克拉姆王朝对高登巴姆王朝的取代,绝非一个新的专制王朝代替一个旧的王朝那样单纯,它同时也标志着旧体制所维护的以大贵族为核心的旧时代文明的终结。
“旧帝国历四八六年的五月十日,正是气候从晚春进入初夏之际,风云即将变色的那一个晴朗日子,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一起造访了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两人所租来的一间屋子。商量着如何排除那些企图要伸出格里华德伯爵夫人,也就是安妮罗杰身旁的那些宫廷阴谋魔掌。当时围靠在桌子旁的四个年轻人,在那之后,征服了全宇宙。”
这是四个人合力推动新时代巨轮的开始,也从那时候起,他们共同把高登巴姆王朝推向了坟墓。这一意义的深远程度大大超越了营救安妮罗杰事件的本身。
在接受罗严塔尔的首度拜访后,莱因哈特对吉尔菲艾斯说:“如果想飞舞上天空,就必须在大地上一跃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时机了”,所以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而言,不仅仅是最初的人材,也是“使他决心离陆的男子”。
莱因哈特是这个壮丽梦想的创造者和勾画者,从他进入幼校到升至上将为止的一切活动都是实现梦想的准备,也可说是起跑阶段。而为这个梦想画出起点的人,是罗严塔尔----他的出现向金发少年发出讯号----该起飞了。
最后,在梦的尽头,拥有罗严塔尔的血脉和米达麦亚的姓氏的菲利克斯的手与拥有莱因哈特的血脉和齐格飞的名字的亚利山大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又将是一个怎样的起点呢?米达麦亚觉得皇帝的心灵已经深植进这个孩子的内心而使他发出了出生之后的第一句话,而未来的当菲利克斯罗严塔尔把手伸向星空。。。。。。
k:kenspeckle引人注目的
最能生动体现这一特点的事件之一,便是米达麦亚的婚礼,“女性参加者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出席的罗严塔尔身上”,以致新郎的父亲突然担心新娘会被罗严塔尔给带跑了。
这位金银妖瞳的美男子,只要像古代的灯台般站着,其所放出的光芒就让鸟儿不由得被其所吸引,这一盏“灯”,不管由谁来看,都有些过于耀眼:他那深沉的黑色眼眸和锐利生辉的蓝色眼眸所组成的金银妖瞳,令人感到有种神秘莫测的吸引力,从年轻的小姐到中年的贵妇人,无人不对他倾倒三分。就连伊谢尔伦共和者们开玩笑地谈到“取得罗严塔尔的首级”时,波布兰都会说:“我不想让帝国的贵妇人都痛恨我呀!”
l:lastwords遗言
“meinkaiser,mittermeyer,吉克,死……”
罗严塔尔没有说完的遗言,由于“吉克”的含义可以是万岁也可以是胜利,还可以是指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更由于罗严塔尔这个人物本身具备的争议性,至使这段遗言的真实含义成为受人关注的新帝国留给后世的谜题之一:有人认为他单纯只是在说“胜利”这两个字,也有认为他所说的是“皇帝万岁,就算自己死了”;另外还有人认为他在说“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死了之后……”
我认为小说中实际已经通过对罗严塔尔的最后一句心理描写暗示了遗言的含义,只不过接着又用两句对米达麦亚发出的感叹将读者的注意力分散开了。这句心理描写是
“每个人有每个人各自不同的生,也有各自不同的死。不过至少我所敬爱的极少数人,会拥有更美丽的死亡呀……”
遗言中的“吉克”指的应该是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罗严塔尔在最后叫出的正是那极少数为他所敬爱的人(因为“几个人”的话至少应该有三个),而“死”后面的话要表达的应该就是“拥有更美丽的死亡”一类的含义。这句遗言是生平不善表达正面情感的(看他送花给米达夫人却说不出道歉的话就可想而知)金银妖瞳的元帅对这一生中仅有的值得自己敬爱的人们所发出的最后(或许也是最初)的抒情。
m:mein/kaiser我的皇帝
曾几何时,不同颜色的眼神闪烁之中开始蕴藏着“忠诚”与“叛逆”两种内涵。但我不以“忠诚”,而愿以mein/kaiser来象征他的这一方面,金银妖瞳的元帅在天有知,希望不会反对。
感谢伊谢尔伦要塞大学校长冰蓝的凝视,他恰在本文完稿之际写成了一篇诠释mein/kaiser确切含义的短文,使作者得以借花献佛,摘录其中一段假以说明:
“今天有幸和单位的德国同事请教了meinkaisar的确切涵义。这位德国同事来自德国本土,硕士学位,精通母语(德语)和英语。
他首先的反应是很惊讶我会问这个词,然后在用英语解释的时候,语气变得很郑重,很富有感情。
我的问题:
what/does‘mein/kaiser‘meermandoesean‘my/majesty‘
他的解释:(引者注:英文原文略)
mein在德语里面是“我的”的意思。kaiser源自拉丁语,意思是“恺撒”或“皇帝”。meinkaiser这个词在德语里面,表达对那位上级抱有极其深刻的感情和完全的奉献精神,也相当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意思……”
看了这段解释,我想没有人会怀疑,正确理解mein/kaiser的含义对于正确理解和把握罗严塔尔这个人物的精神有着极其重要和极为必要的价值。
对mein/kaiser,有译为“吾皇”者,也有译为“我的皇帝”者,字面上差不多,但我认为最后一种更贴切。因为,在汉语文化中,“吾皇”的含义是“我朝皇帝”“当今皇帝”,比如汉朝人之“吾皇”就是“我大汉天子”,而唐朝人称“吾皇”意为“我大唐皇帝”,“吾皇”成为一种抽象化了的非专用于面呼的程式性叫法。此外,“吾皇”后加“陛下”作为称呼才算完整,而“mein/kaiser”本身就是完整的称呼。故只有“我的皇帝”才能贴切表达出mein/kaiser作为面呼的特点,及其“极其深刻得感情和完全的奉献精神”的内涵。
在《银河英雄传说》里,mein/kaiser更是用作与“皇帝”和“陛下”两种称呼的感情性质相区别的一个很特别的称呼。“皇帝”是任何人都能用的----即使那人喊的是“去死吧,皇帝”,“陛下”在形式上是敬称,不会有人说“去死吧,陛下”,但它本身仍是抽象化和程式化了的,是不带归属感的----所以坚决拒绝把莱因哈特作为“主君”来承认的杨威利也可称呼其为“陛下”。唯有mein/kaiser,不仅带有鲜明的感情色彩,而且正如“我的皇帝”这一含义本身昭示的那样,带有明确的认同意识----故拒绝主君意识的杨威利绝对不会用“mein/kaiser”来称呼莱因哈特,从不表露感情的奥贝斯坦也不会----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银河英雄传说》中mein/kaiser的含义,我会说,它是用来“呼唤”的而不是用来“称呼”的。
说了这么多对mein/kaiser的认识,当然是因为罗严塔尔不但是《银河英雄传说》中极少数一再使用mein/kaiser一词呼唤莱因哈特的人之一,也是被一些人一致认为把这个词讲得最动人的那一个。而后世对他所以会有“最后阶段的变节给人一种印象,就是他过去奉献给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忠诚全部都是欺瞒行为”的评价,说不定也与“一个叛逆者怎么竟能用如此动人的方式来呼唤他的主君”这种气急败坏的上当感不无关系。但,金银妖瞳会为求脱罪而成为特留尼西特式的演员吗?当他发出最动人的呼唤声时,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年轻的皇帝,眼中丝毫没有后悔和辩白的神情”的。
当莱因哈特不在面前时,罗严塔尔还是一再地使用了这一叫法----“我的皇帝啊,您赐予我过份崇高的地位和权力,到底期望着什么呢?我只要成为您霸权中一个忠实且有用的齿轮就好吗”如果说罗严塔尔的内心独白显示了他悸动的不甘,那么情不自禁在内心深处发出的mein/kaiser的呼唤却透露出他对主君的宽大与信赖绝非没有真切的感动。罗严塔尔所期望于莱因哈特对待自己的态度恐怕就像莱因哈特所期望于杨威利的那样,是自相矛盾的,逾理还乱的。不过,个人以为,如果没有过这份感动,罗严塔尔后来未必会对米达麦亚说出“皇帝拜托你了”的话来。
罗严塔尔使用mein/kaiser这一呼唤时的心情,虽然有时是坚定,有时是迷惘(比如衷心建言“我的皇帝呀!如果你有什么万一,我们的新王朝将会解体,时代也将失去舵手。请暂时回费沙再从长计议吧!杨威利就请交给属下和米达麦亚两人去讨伐吧!”那一回),其心志却始终是真诚的----真诚的坚定,真诚的迷惘。或者可以说,mein/kaiser这个称谓,集中了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的复杂情感中最真挚和最忠诚的那一部份。
而……也许令人惊讶,却不能不去正视的事实是----无论罗严塔尔的遗言含义如何,他在生命最后一刻叫出来的不是“皇帝”或者“陛下”,而是mein/kaiser----“我的皇帝!”我们可以忽略他始终无意摘下的黄金狮子旗,我们可以猜测他说“向皇帝低头没有关系”以及“我也没有背叛他(皇帝)”是自欺欺人,我们也可以认定米达麦亚这说他杀死特留尼西特是“替皇帝在新领土上作了大扫除”以及后来对菲利克斯说他在“全宇宙只对一个人屈膝”时是一厢情愿……然而,我们不能无视他用最后的生命力发出的mein/kaiser这一呼唤中所包含的情感和意志。mein/kaiser,这个不同于“皇帝”或者“陛下”的不寻常称呼中,包含了对主君无比真诚和极其深刻的敬爱,也表达了再一次奉上的无保留的忠诚。所以,我认为,这一声mein/kaiser,代表了罗严塔尔最后的抉择----在不受任何牵绊,无意向任何人辩白的情况下,完全出于自由意志地选择放弃了“叛逆者”的身份。
记得有篇题为《披风与军旗》的文章,认为动画中米达麦亚用军旗而不是小说中写的披风覆盖在好友身上,是延续了其作为“让罗严塔尔心甘情愿被束缚的铁链”的角色,是通过把罗严塔尔“从叛逆者降格为罗严克拉姆王朝的朝臣”取得了使他自己、菲利克斯甚至是莱因哈特的立场马上转好许多的效果。文章最后断言,“米达麦亚这样做不是因为他是罗严塔尔的朋友,而是因为他是莱因哈特的臣子、帝国军的至宝、罗严克拉姆王朝的重臣”“为人臣的成分远多于为人友”。窃以为,这样的断言恰恰是忽略了罗严塔尔那一声“mein/kaiser”的含义。黄金狮子旗是罗严塔尔自己选择保留的,一如他是自己选择了meinkaiser这个呼唤一样。而米达麦亚听到特留尼西特死讯后立刻正确判断是被罗严塔尔所杀,充分显示出他对好友心意的了解。所以之后那句“原来罗严塔尔已经替皇帝在新领土上作过大扫除了嘛”的慨叹,并非只是一厢情愿。“覆盖军旗”一举也是同样----以罗严塔尔的自尊心,到了这个地步当然不会再对任何旁人有所表白,因为那看起来就象是在替自己开脱。但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无言,小说中的慨叹也好,动画中的军旗也好,米达麦亚都是在向好友告知着这一点吧。
对于动画中罗严塔尔的配音,许多人都感到不满,我却是偏爱的。动画中人呼唤mein/kaiser时的语气是不同的,缪拉的呼唤声坚实而断然,米达麦亚的呼唤声明快而平和,而罗严塔尔的呼唤声,是低沉的,略带浑浊的,音色厚重,有时还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尤其是受审问时的那声呼唤,正是我心目中那毫无轻佻做作却最动人弦的声音……莱因哈特,无论在小说还是动画里,也都受到了这呼唤的感染吧,不然怎么突然提起和眼前一切似乎无关的往事来呢……
莱因哈特在罗严塔尔身后恢复了他的“元帅”称号,也许有人认为这是强加于后者身上的伪善,但我认为罗严塔尔叛变带给莱因哈特震撼的同时也令他一再地反思,对于罗严塔尔,至少比从前看得清楚了许多。然而就象罗严塔尔的自尊只允许他在最后独自呼唤一声mein/kaiser一样,莱因哈特能为罗严塔尔做的也只有如此而已了(再有就是认可米达麦亚收养菲利克斯),更多的话,对罗严塔尔而言就真是一种侮辱了。
“如果拿到了宇宙……大家……”莱因哈特说出这话时,吉尔菲艾斯,坎普,法伦海特,斯坦梅兹,鲁兹,还有罗严塔尔的身影,是否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他有没有听到金银妖瞳用他那宇宙间最动人的声调在呼唤,mein/kaiser……
ps:罗严塔尔举起叛旗后曾发出一封至帝国政府的信,这种故意把皇帝置于一边的做法无疑引起会莱因哈特的不快,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是否也表示罗严塔尔认为自己背叛的只是“帝国政府”而非mein/kaiser”呢----就如他过去所效忠的,其实也只是金发霸主这个人而不是什么帝国政府(这也正是处处以帝国利益为第一考量的奥贝斯坦以罗严塔尔为猛禽的原因)。或者也是因为这样想着,他才能对特留尼西特断然地说“我也没有背叛他”。
n:noble贵族气的,高尚的
“贵族品味的罗严塔尔元帅”身上的贵族气息不是来自某种品位,而是仿佛浑然天成。在豪华优越的环境下,他固然能令自己的生活具有真正的王侯格调,而不管环境多么地酷烈,他都能够悠然地睡卧其间,仿佛是睡在有丝帷的卧铺上,不管食物多么粗糙,事务多么繁重,他也都能够甘之如饴。这种不论外界环境怎样变化,都能自然而然地保有的贵族气度,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的生活方式
noble这个词还有高尚的含义----不是作为与“正义”相应的存在,而是与卑劣反向的存在,因此或许称为“高洁”更恰当。罗严塔尔并不是象吉尔菲艾斯那样对任何人都以高尚襟怀相对的人,但他在涉及其认为值得尊重的人时的言行----譬如为杨威利的辩护,对艾尔斯亥玛的宽容等等,“可以证明他的精神当中确实有着高洁的情操。”
o:on/the/make野心
罗严塔尔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要占据一个阶梯,就不会放过下一个阶梯以更上一层楼,这是属于乱世枭雄的资质。打倒上级,取代他的位置,这份不甘居于人下的野心在罗严塔尔向莱因哈特宣誓效忠之后曾一度沉睡过,但莱因哈特在挚友死后表现出的脆弱和一句“如果有打败我的觉悟”的无心之言将它唤醒了。此后,他从未停止过计算自己距离野心的实现有多远。
巴米利恩会战期间,罗严塔尔在离开干达尔星系时便曾有过“如果没人回头来包围的话,事情又会如何演变”的想法。虽说后来他用理性束缚住自己,忠实履行了臣下的职责,和米达麦亚一同进攻海尼森行星,却也算计过同盟政府拒绝投降之可能性,并对“民主政治大本营”中竟然没人愿为理想而抗争不无失望----按他自己的说法,事态的顺利是出乎他之意料的。希尔德的担心,拜耶尔蓝的警惕,显示均非纯然的多虑。
“罗严塔尔是一只猛禽,把他放在远处太过危险了,这个男人应该把他放在看得到的地方,用铁链锁着。”
就连米达麦亚也无法否认这句话的合理性。
莱因哈特事后也承认,任命罗严塔尔为新领土总督或许是自己的错误。那样遥远的距离,那样不受约束的巨大权力,足以刺激蠢蠢欲动的野心,这一任命简直就是在考验金银妖瞳的耐性。自罗严塔尔就任总督以后,便不时在研究按照新领土的生产能力,能够对帝国本土行使何种程度的政战策略,后来还曾有过趁皇帝视察新领土的机会将其扣押的设想。虽说这些动作都是以奥贝斯坦为主要假想敌,即以皇帝受到奥贝斯坦的控制为假想前提,但罗严塔尔本身却是期待着这种状况的出现,并以之为实现野心的契机的。
罗严塔尔最终选择了反叛,捍卫自尊是这一选择的唯一主观原因吗?窃以为野心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是野心,引诱着罗严塔尔把自己陷入了“自尊”与“忠诚”不可两全的境地。
从处于罗严塔尔对立面的奥贝斯坦的角度看,他与一次不成再接再厉非让罗严塔尔走上反叛之路的朗古或鲁宾斯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他不能容许一个有野心的臣子存在,但也并不想让一个本无异心的开国元勋为了捍卫矜持而不得不反叛以致削弱国基。他之所以坐视朗古散布谣言,恐怕也是认为如果罗严塔尔的叛逆色彩是透明的,作为一个“能够作极度敏锐之政略观察”且事实上深受皇帝信赖的人,理当不难洞察朗古的阴谋,更不会一厢情愿地相信或夸大军务尚书对局势的左右能力;反之,如果罗严塔尔确有野心,这一谣言就会与其内心某种“隐隐期待”发生共鸣,产生十倍百倍的功效,让一个“实现野心的契机”醒目地出现在罗严塔尔面前,使其忠诚度受到最严峻的考验。罗严塔尔不是没有看穿阴谋的洞察力,是他的野心使他不愿尝试抗拒或澄清假想。于是,他说服自己相信为了捍卫矜持唯有一战,而这种矜持又是他所一定要捍卫的,最后,终于向着野心的方向飞去。
p:put/his/best/foot/forward全力以赴
“如果没生你就好了,谁都不希望你来到这世上!”
听着这首摇篮曲长大的罗严塔尔,很长时间都是这样想着----不应该来到这世间的。然而曾几何时,这个想法却变成了“既然已经来到这世上,就尽可能地做一些不平凡的事。”于是,他可以不在乎被憎恶,被误解,但是绝对无法忍受被认为没有责任感或者无能。
所以,当罗严塔尔身为莱因哈特臣下的时候,即使有足够理由可以怀疑他并不希望莱因哈特获得最后的胜利,却没有人能够质疑他总在尽可能地提出从当时的条件看来最佳的设想或建言。因而尽管他对皇帝的忠诚一直是有保留的付出,却仍可以坦然放言“自从皇帝莱因哈特陛下在先朝中设立了元帅府以来,我没有一天不竭尽全力协助陛下完成他的霸业。对于这一点,我心中没有丝毫愧对他人的感觉。”而当他选择反叛,决意一战的时候,也下定决心“不管最后是败给皇帝也好,是被皇帝给消灭也好,至少必须要是在竭尽全力以后。”
在这一点上,罗严塔尔和莱因哈特有着惊人的相似。后者即使是在明知自己拼命取得的功绩可能全是为他人作嫁的情形下,也不允许自己对责任有任何懈怠,罗严塔尔也是如此。要么不做,要做就全力以赴----一个连被交付的普通任务都无法圆满达成的人想要称霸宇宙是不会人有追随的,这是二者共同的信条吧!
q:quiz测验
quiz在英文中的含义不同于定期举行的考试,而是不定期且没有预定规格的随意性很强的小测验。
对于一个像罗严塔尔这样的男子是无法要求其具有不求回报的忠诚心的,作为其上司者,得时时展现出“凌驾他之上的才能及宽大的气量及深沉的人格”。即使是为了营救迷达麦亚而向莱因哈特求援时,罗严塔尔也坚定地主张”必须先确定一下莱茵哈特这个人是否值得我们效忠才行”,而在那之后,罗严塔尔在不同的时期曾多次以“不宣而测”的方式考验着莱因哈特,希望并要求后者“必须能够由始自终证明他自己才是唯一足以称霸的人”。莱因哈特曾说过,如果奥贝斯坦认为他的存在对帝国而言成为一种障碍的话就会废掉他,其实罗严塔尔何尝不是随时可能在因为莱因哈特的测验表现不合格而企图取而代之呢?不过倒过来看,只要莱因哈特一直能够充分地证明自己,那么无论罗严塔尔还是奥贝斯坦也都会愿意为他奉上忠诚----即使有着自己功勋在客观上是为莱因哈特增添着光芒的认知,罗严塔尔也“并不感到有任何的不平”,“他心灵深处不稳的部分只有在巨星的光芒出现阴霾的时候才会激烈地动摇。这或许是因为罗严塔尔希望他忠诚的对象是一个完美的人”----当然,此处的“完美”并非全面意义上的完美,罗严塔尔所要求的并不是一个人格毫无缺陷,永远不会犯错的主君。这个“完美”是就罗严塔尔最看重的几个方面,特别是器量与霸气----这两方面也正是莱因哈特过于罗严塔尔之处。
纵观银英,莱因哈特在不期而来的测验过程中的表现虽有起伏,但每次都得到了罗严塔尔的最终认可----
在香陶星域,罗严塔尔在无法获得压倒性胜利的情形下选择弃守,莱因哈特对其quiz心理了若指掌,虽然苦笑着“罗严塔尔这家伙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来考我”,但是并没感到不悦。结果,莱因哈特对以“将部属所失掉的地方夺回”来显示自己“具有较部属更为卓越的能力”却缺乏战略意义的虚荣不屑一顾,反而因势利导将香陶星域的失守纳为自己战略的一环,给了罗严塔尔一个完美的答案。
在“诸神的黄昏”作战计划公布后,罗严塔尔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胆说出“最后的结局会如此圆满吗”的质疑,以致让挚友为他担足了心。但莱因哈特的回答----“卿放心,我会让这策略顺利进行下去的”,却因其仿佛没有丝毫“被挑衅感”的温和反而显示出无可撼动的霸气和自信,从而轻松回应了对于他的器量与霸气的小小挑衅。
“诸神的黄昏”作战开始后,尽管杨威利在伊谢尔伦的指挥表现出了卓越的战术才能,没让帝国军占到一点便宜,尽管杨早已看穿了莱因哈特的全盘战略企图,莱因哈特还是成功地按预想使在战术层面上易守难攻伊谢尔伦要塞在战略层面上呈现无力化。而这一对于战略全局而言具有“革命性”意义的状况变化也成功地使罗严塔尔在感叹着“战斗场上的勇者多不胜数,但是能够设计战争本身的战略构想家却是何其稀少啊!”的同时不得不在自嘲中默认,““金发小子”果然是有其足以支配宇宙的道理所在的呀……”
巴米利恩,这一次莱因哈特交出的答卷并不圆满,但仍然得到了罗严塔尔的认可,主要是以下五点原因:第一,他“创造了堪称为艺术的用兵法”,再次让包括罗严塔尔在内的麾下提督们“领教了他那无与伦比的战争天才”----决战最后陷入不利并非缘于防御战术本身的瑕疵,而恰恰是由于执行的不彻底。第二,他两次展示了过人的霸气----第一次是调开大军,以平等兵力与杨舰队对峙的魄力,第二次是在危急关头拒绝撤离伯伦希尔。实事求是地说,两者其实都是不成熟的表现,然而要征服罗严塔尔的心,是必须具备是超乎长胜与成熟之外的特质的。倘若莱因哈特丢掉旗舰落荒而逃的话,就算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就算不至于“那些为我战死的人一定会在天上或地下嘲笑我”,也决计逃避不了罗严塔尔的不屑和嘲笑。第三,希尔德的忠心和才华体现了莱因哈特用人的智略,而拜耶尔蓝以行动昭示出莱因哈特在帝国阵营中所拥有的无人能及的支持及军心的拥戴,这两个人就在罗严塔尔面前印证了莱因哈特的善于用人和深得人心。第四,帝国军最终的胜利标志着莱因哈特前无古人的战略成功。第五,莱因哈特还显示了他的运气。在称霸宇宙的艰难历程中,缺乏才能器量而靠侥幸走到最峰的可能是不存在的,然而必要的运气在任何一位霸主或名将的生涯中都是不可被抹煞的。特别是霸主,有些是需要以运气来证明自己确系“天降大任”之人的----即使他们自己并不这样期望。正是上述五点的累积使莱因哈特在战术上输给杨威信之后仍然获得了足以通过罗严塔尔quiz的分数。
连列肯普死后,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发出了冷静而尖锐的提问,这是又一次的测试。彼时罗严塔尔心中有一种希望年轻的主君能给他一个不平凡答覆以证明自己拥立其为“历史的舵手”并一路追随而来的选择为正确的的私人感情,就连莱因哈特本人都感受到了统帅本部长简短的质问中隐藏了被压缩了的膨胀心情。而这一次,罗严塔尔得到了可能超越了他的期望值的回应----第一,迁都费沙,以那里作为支配全宇宙的中心。第二,“朕不需要居城,朕所有的就是银河帝国的王城,目前而言,战舰伯伦希尔就是宝座的所在!”
回廊战役中,莱因哈特终于有了一个当着罗严塔尔的面挽回自身战术才能评价的机会,“难道自己会和这位金发的霸主一起葬身于此吗?”,对于早有准备的罗严塔尔而言,这个问题毋宁说更像是对主君才能与运气的一个quiz。就在杨的炮火极为猛烈地击碎了帝国军的抵抗,朝向舰伯伦希尔逼近过去时,面对着敌方的炮火与高速移动的莱因哈特并没有落入恐慌中,反而在那一刻看透了敌方维持舰列的要点,并且立即予以集中攻击。如果能够突破该处,就可以像在切割钻石之前先用钢凿给予最后一击似的使杨舰队全军溃灭,就算仅能得到最小的效果,杨也必须要先抑止住攻势,重新编排阵列。“这么重要的要点,在广大的战场上是少之又少的,而莱因哈特竟能够在一瞬之间看透”,于是罗严塔尔又一次“不得不承认皇帝的天才是值得赞叹的”。
以上仅是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的历次quiz中比较突出的几例。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的“受测表现”真正不满的只有一次,而那与朗古的阴谋造成罗严塔尔判断上的严重偏差有莫大关系。也是在那样的背景下罗严塔尔才产生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帝的念头,而无法信赖皇帝对状况的控制力也是他最终走上叛乱之路的重要导因之一。
充满自信与喜欢挑战的莱因哈特其实并不憎恶这种上下之间随时的紧张感,也唯因他有这种器量,像罗严塔尔这种时而表现出挑衅言行的人,或像奥贝斯坦这种不受欢迎的人,才能在他底下做事。全宇宙中有资格和水平一再把quiz摆在莱因哈特面前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而能够不断在罗严塔尔赌上自身野心的quiz中取得高分的人也绝无仅有。quiz,毫无疑问是构成罗严塔尔与莱因哈特君臣关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甚至可以说,quiz与莱因哈特的霸业进展同样是贯穿二人关系史的主线。
r:rl理性的
天蝎座的处事之道,本应是好凭直觉的,然而罗严塔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言行却都是受到强大理性支配的。比如,他虽讨厌军务尚书,但在正式场合中从不忽略应有的形式上的尊重;他虽对所有家庭或人妻一直从有色的、极为偏激的太阳眼镜背后来看待,但一旦把脚踩进亲友家中却也同样遵守着相对的礼节;在他身受重伤后还一面梳拢着有些零乱的头发,一面说着“不要喧哗,受伤的是我不是你!副官的任务当中,应该没有代替长官发出尖叫声这一项吧”的时候,他的理性所忍受的并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疼痛或者眼前的巨大危机感,更是在仿佛清楚地看到了未来,又仿佛感受到某种因果之存在的瞬间涌上心头的“繁杂思绪”;至于他在政治和军事方面的冷静,更是勿须赘言的了:当吉尔菲艾斯的死把莱因哈特打入丧失自我的深渊中时,罗严塔尔是稳住己方阵脚,防止提督们动摇,并把罗严克拉姆集团崩散的危机转成为确立独裁体制的转机的首功者之一;就算在巴米利恩会战期间巨大诱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罗严塔尔也还是“为那一颗急欲从理性之手逃脱的心套上了鞍绳加以控制”;而在杨威利撤离伊谢尔伦要塞时反对发动战略上并非必要的追击的理智,更是罗严塔尔成为在与杨舰队正面交锋中保持平手战绩的将领之一的重要原因。(备注:所谓“因果”,指的是罗严塔尔受伤的部位与鲁兹死的时候一样,虽然罗在事先并不知情,但其他确实是以此为由告诉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而举起叛旗的。小说中特意提到这个巧合在宿命主义者眼中的特别含义,或许暗示着罗严塔尔在有意无意间利用了鲁兹之死作为自己切断自己退路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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