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者的调味剂，它令人产生的幻觉足对饮酒者有一种类似阿q的精神胜利作用，当然，它更是不敢或无法面对生活，对现实无奈的一种逃避剂。刘义仁需要的是更多逃避，而他的老爸所体味的酒意却更为丰富，精彩。孤独一个人享受饮酒的乐趣，刘义仁就会想起老爸当年与老妈理论，酒是白的好，还是啤的好。他有答案了，白的好。喝得少，醉得快，一步到位，一点不拖泥带水。他喝酒都夜晚，起初告诉李兰云是为了应酬，闻总与李秘书到也经常会请他喝酒，不过，这种频率到了后来越来越多，一周二次，到三次，四次，发展到后来几乎天天到了晚上，刘义仁都是一身酒气从外归来。

直到有一天，刘义仁刚起了早，就觉察不对：李兰云竟然没提篮子去市场，而是坐在床边哭泣。往常哭泣的时间都是在中午或晚上，大清早就哭，总是觉得丧气。他揉揉眼睛，象往常安慰，一切都会好的，人总是会有希望的等等类似的话。

李兰云突然停止哭泣，抬起头问他：贾楠到底是谁？是不是哈尔滨那个女人？

刘义仁一惊，望着她注视的目光，哑口无言。

李兰云似乎并不罢休，站起身，义正严词地说：不只是昨晚，你不只是一次在梦里喊过贾楠了，她到底是谁，令你如此？

刘义仁有点惊慌，说梦话的习惯以前怎么不知道，抬头看李兰云单纯的目光，不象是在诓骗他，又不知道梦话都说了什么，更不敢乱说。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她是谁？”李兰云十分肯定的话几乎把刘义仁推到悬崖边上，他慌不则路，一把推开她的躯体，撩身站起，点上烟猛吸两口。背后的李兰云被他的异常所惊，一时语塞。

“告诉你吧，那只是一位去俄罗斯认识的朋友，工作需要才认识的。”

“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不与我……”刘义仁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话说满。

“她是一个够义气的朋友，借过我钱的……”

“借钱？”

刘义仁把那几十万元的借款告诉她，又简单把如何认识的贾楠，一一说清。无非是挑轻避重，男人应对女人的常见招式。

“你就是因为这事，整天魂不守舍的？”

当然不是，刘义仁知道自己更想的是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另辟天地，把压抑一吐为快。那是男人的委曲，他张不开嘴。

“现在自然没有，我们会慢慢努力还给她。”

对于那个天文数字，刘义仁能理解她也变得语气无力。

“我想申请长驻俄罗斯，那样会赚得更多些……”

刘义仁刚说罢，立马看到李兰云的眼珠都要瞪出，眼圈似乎溢满了血丝：“不――行！”说完话，她似乎也震惊自己举动，慌不则神地伏到床上被子抱头大哭。刘义仁就这样一直瞅着她哭，哭完后，站起身，扑到他怀里，轻轻耳语：“我能还，加上你，慢慢还。”

一个小女子的气魄，足以让刘义仁把那混沌的想法暂时放弃。冥冥中，他觉得再去俄罗斯似乎能解决许多棘手问题。

接连几天，他没去喝酒，到了晚上，会买点小吃，去花店。花店的确忙碌，李兰云给他看了进出利润，确实不错。照这样的进程，可能四五年就可以把欠款还清。一起回到公寓，李兰云脸上更多的忧郁，刘义仁说什么，她似乎总是走神，问得多了，却说花店昨晚有几盆花没弄好，昨天可能会下雨。转眼两个多月，他们都在忙碌。

闻总让李秘书找他，说有事要说。

“也应该给你些担子，帮公司做点事，而且只你适合。”

刘义仁隐约觉得那会是什么“担子”。有两三间库房沉年旧货，需要清理，许多人都推脱，那不只是苦差，而且可能会得罪人。清理帐目，会发现问题，会得罪某些人物。他想拒绝，却找不出理由。即时做假帐，做谁的假帐，会得罪谁，那都是一个未知数。

回到公寓，他把公司的话说给李兰云。她沉思了一会儿，“这种事，得问问刘姐，听她什么意思？”刘惠玲说忙，她竟然让李兰云把电话给刘义仁。

“老肖怎么了，出趟国，让他回来，总说忙的，有时电话都打不通。”

刘义仁小心翼翼地讲：“或许真忙，你没去过莫斯科，那里挺乱的。”

“乱，总不会天天办公室，就奥娜接电话吧。”听到刘义仁如此说，她宽慰许多，语气亦不那么急躁。

“我……”

“你陪我去趟俄罗斯，老肖不让我去，非去不可。”

对于刘惠玲突然的任性，刘义仁一时没反过味，这就是新婚夫妻的撒娇吗？可是，他知道，莫斯科肯定不能让刘惠玲去，去就炸锅了。尽管他有点恨老肖不光明的手段，但那曾经的友谊，无法逃避的情义，令他恨不起。

“莫斯科天很冷，怕你受不了。要去，还是我去吧。”

“好，我相信，明天就去。”没待刘义仁说完，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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