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木没说话,走到安棉身前看了看她光着的右脚,就地坐下,轻轻抬起她的这只脚放到自己膝盖上,侧身从口袋里拿出喷雾,摇了摇瓶子,扭开盖子对着她的伤处喷了喷。
凉凉的,味道随之四散开来。间木处的太近,呛的打了个喷嚏,听的安棉一下子笑了。间木抬头看她,看的安棉一下子噤了声,埋头时脸都红了。她现在还不能适应和他对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以前是间木不敢看她的眼睛。反了反了,糟糕死了……
间木还是不说话,垂下眼揉着她的脚踝,等药揉的差不多干掉又喷了一些上去,反复几次才收手。然后他去洗手,安棉默默穿袜子,脑子里回想着秀姑妈说过的话,想的太出神,都没注意袜子的正反面。
——“这次机会很难得,我和曼姐都很看好他,可是他很犹豫,他胆小。”
——“其实这也不怪他,没有人不害怕时间和距离造成的后果,说的直接了,间木也不过就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鬼,他哪儿来那么多恒心毅力坚持顽强,那些都是磨练出来的,各种境遇磨练的出来了,而越是陌生的环境越容易成长。我现在给了他这个环境,他胆小,他不敢去,他放不下这里的人这里的事。”
——“棉花,你也希望他好不是么,你也希望他前途光明发展顺利事事如意。那就放他走吧,现在的你是他最大的枷锁。”
——“棉花,劝劝他,算是秀姑妈拜托你了。”
可是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她也是二十出头的人,她也不够成熟,她也有自私的那份心,她也有放不下的事放不下的人。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挂掉电话的时候安棉就是这么想着,但最后,还是顺着李秀的意思做了。
终究,她才是最胆小最怯懦最无能的那一个。她是软绵绵的好欺负的任人差遣的棉花,不可以有主见。
间木出来时安棉正很囧地把里外穿反的袜子换回来。
“穿什么,反正都要脱掉。”
“……啊?”
然后就真的都脱掉了,一件不剩。
火车上那次完全意犹未尽又食髓知味,间木这个年纪哪里经得起考验和等待,找到时间和空隙就饿狠狠地扑上去了。趁某人脚不灵活逃不掉,现在不吃更待何时。
他压着她,像在火车上那样紧紧地压着她,握着她的腰深深地挺入,再艰难地退出,她瑟缩,他咬她的唇,闷闷地哼。
起初的冷意逐渐被细热的汗淹没的了无踪影,挂在手臂上的内衫扔到床下,被子也落到脚尖。间木吮着她的耳垂,抬起她的一条腿搭在肩上,俯下身贴着她的胸口,让她抱着她的脖子,抬了腰迎接他的顶撞冲击。
“真受不了你……”他掐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重重地吐息,“该大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大,该小的地方又小的要死……”
然后是喘息,厮磨啃咬,持续的喘息。
像是要把未来分别掉的时间全部压在这里一样,紧抱着,宣泄着,呢喃着。念着彼此的名字,一遍遍地,反复地念着。
安棉脑子慢慢不在状态,那些萦绕的思绪纠缠着意识,混合着间木的气息和声音。侧过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渺小如尘埃的飞机对角穿过。
“棉花,看着我。”
没有任何一句话是再见。可是任何一句话都成了再见一般。
突然就这么想要哭出来。
总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不管在以后的生命里再遇见谁,也无法替代他存在的那部分回忆。
不是你遇见过最聪明的人,不是你遇见过最温柔的人,不是你遇见过最善良的人。却是你遇见过最美好的那一个,悄悄的长久地活在你循环的血液里。
无论和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是不是这一个。忘不掉的。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
“我想要走在你的前面,想要变得更成熟更稳重,更能肩负你的未来。”
“所以棉花,等我。等我回来。”
忘不掉的。不管你有怎样厉害的橡皮擦。
“嗯,我等。”
安棉抱着他,轻声地哭了出来。
2013年4月2日晚22:44
阿在
作者有话要说:特么的终于写完了!!!特!么!的!!!终于!!!
憋了三天,憋死我了,每次写'哔——'段子都是这样难受……特别是昨天晚上,熬夜到三点,卡在火车那个地方,头发都要扯掉了。写完了回过头一看又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一段,可卡在那儿的时候就觉得是最特么大的了的一段了。
(草)图是早就画好的,才不告诉你们里面有棉花的腿l。
、photo51
'51'
于是在无限的期待中,站在年少尾巴上的少年们,被风推着一路向北,慢慢远离了湿润的城市,闯进了陌生而干燥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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