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焦灼的询问让几个对着显示器认真研究的年轻人抬起头来，其中一人答道：“没什么，我们看胎儿呢。”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阿雅紧张地看着他们几个，但这几个人却打定主意不再多说话。过了一会儿，一个人道：“我去叫我们的主任过来。”

几分钟后，一个年老的医生匆匆忙忙赶过来，对着显示器看了好半天，才说：“你们分析的有道理，把图片打出来，给妇科医生吧？”随后，又问：“今天是李医生在门诊吧？她是老医生了，有经验的。”阿雅拉住那个主任：“我的孩子是不是不正常？”那人看看阿雅：“检查做完了，你可以起来了。等单子出来，让李医生具体给你说吧。”离开前，又加一句：“没关系，你还年轻，以后有机会的啊。”

听到这话，阿雅几乎要崩溃了：“主任，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刘向北听到里面的动静也冲进来：“医生，要花多少钱我们都肯出的。”那主任有些无奈：“具体情况，李医生会给你们交代的，你们不要激动。”说着，转身走了。阿雅和刘向北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颓然跌坐到b超室外的长凳上。

等待结果出来的几分钟，两个人都觉得有几个小时那么漫长。阿雅喃喃自语道：“又没有别人等待，出一份结果怎么这么难呢。”刘向北拥住阿雅的肩头，神情却冷漠凝重起来：“这下，你称心了吧？”阿雅匆匆截断刘向北的话：“结果还没出来，你不要胡说。”刘向北看阿雅一眼：“别自欺欺人了。”阿雅一下子就嚎啕起来：“不要责怪我，我已经够伤心的了，本来再过几个月，我都可以做妈妈的了。”

b超室的门被推开了，刚才的检察人员大叫着“李秀雅”把一张单子递出来。阿雅和刘向北赶紧凑过去看，上半张的图片黑乎乎的，他们看不出个所以然。下面的检查结论很潦草，大大的几行字把半页白纸都占满了。虽然不能看清每个字，但肯定不是前几次单子上未见异常那么简单了。阿雅止住哭泣，撒腿往妇科跑去，刘向北在后面叫：“阿雅，小心地面。”

那个表情严肃的李医生细细看完单子，又抬头看看阿雅，眼神竟变得怜爱起来。阿雅的心也随着李医生的眼神一落千丈，冰冷到极点。她知道，这个一贯严肃的医生，在这个时候表现出的怜悯意味着什么。果然，医生开口的语气更和蔼了：“检查结果不理想，我们怀疑孩子的脑部有积水，而且情况不容乐观。孩子的心胎虽然没看出什么问题，但以我的经验看，再过一两个月，问题就越来越明显了。”

阿雅低头不语，李医生接着说：“当然，我们也只是依据检查结果给出的这个推断，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各种情况表现最明了，如果你怕我们误判，可以到时候再来检查。如果的确有问题，再做手术也是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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