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就和欠钱的是大爷是一个道理,做老板的要听打工的?”
“爱听不听吧。”濮玉作势要收回那张协议,却被林渊扯了回去。他似笑非笑的又看一遍那些条款,拿起笔在最后补上一条,“第六条,协议生效一年后,甲方需答应嫁甲方为妻。”
林渊写完那句,在最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该你了。”他把纸滑到濮玉面前。
濮玉支着下巴,盯着那行字发呆,“林渊,医生说我就能活一年了。”
“签、还是不签?”
“算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你抱着骨灰盒去教堂。”濮玉咬着嘴唇签好两份文件,递一份给林渊,“签好了,我去上班了。”
她起身,林渊拉住她,就这么走了?
合约上说什么来着?濮玉扒开林渊的手,“乖乖在家点滴,这次别再半路拔掉了。”
曾经,濮玉以为不会再有幸福,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的誓言不过一纸空谈,不过现在的她真决定任性一次,哪怕是毫无原则的任性。
濮玉真没打算这几天离开蓉北,不过律师这行就是这样,接到案子的取证通知,人立马就要出现在机场、火车站,或者长途汽车站。此时,坐在双陆机场候机室长椅上等飞机起飞的濮玉才想起自己的那份协议上似乎有这么一条,甲乙双方需适时向对方汇报自己行踪。
她拿出手机按键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天意,濮玉感叹一声,收起手机,看来只有等到了住处充好电再说了。
杜一天在不远处打电话,濮玉这次是和他一起去江西出差的,她没觉得别扭,她想他也是。杜一天打好电话回来,坐在濮玉身边对着电话发呆。
“怎么了,就算案子难办也不至于让我们的杜大律师愁眉苦脸吧?”濮玉递个一次性纸杯给杜一天,那是她刚去引水口接的。杜一天接过去,喝了,“濮玉,你知道我结过婚的事吗?”
濮玉心里讶异,面上却没表露,她摇摇头,“老杜,你知道我的,我向来对别人的私事没什么兴趣。”
“我前妻最近回来了。”空的三角形纸杯在杜一天手里被揉成奇怪形状,和他现在的表情多少有些像,“她是回来……”
濮玉打断他的话,指指不远处迅速成形的队伍,“先登机吧。”
满仓,周围坐满了人。
濮玉去次洗手间回来,杜一天已经带着眼罩在休息,刚刚那个话题显然是他一时兴起,而现在又不想继续的。
濮玉扣好安全带,问空姐要了杯橙汁,坐在位子上边喝边研究案情。这次的案子不是别的,正是几天前来永盛大闹的那伙农民工的案子。杜一天最后决定免费接了这个案子,算是法律援助。吸血鬼突然食素,濮玉和大家一样意外,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
他们在昌北国际机场下机,紧接着又转火车辗转几个小时到了江西东北部的一座小城,瓷器文明的城市从出了火车站沿途就有各色瓷器店在街道两旁临立。
杜一天见濮玉看的出神,拍拍她的肩,“办完事我陪你去买几件,之前来的时候我买过,的确精美。”
杜一天的话最终实现困难。他们联系了当地检察院去那个在逃包工头家蹲点,直到第四天才把人堵到,再走好一切法律流程,时间已经不知觉滑到第五天中午。
杜一天挂断电话,无奈的看了濮玉一眼,“明天我们得回行里,看来是没时间陪你好好逛了。”
“没关系,在这挑两样也是一样的。”濮玉站在车站大厅的“特供店”里,对比手里俩个瓷娃娃,在决定买哪个,最后把两个都递给店员。
回到蓉北,天上的月色正好,濮玉在自家楼下和杜一天分手,考虑要不要去林渊那里时,手机响起。她拖着拉杆箱走到小区花坛旁,坐下,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一挑眉,“呦,这是谁啊,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除了去云南前见面那次,颜珏的确好久没和表姐通话了,如果不是刚从云南回来就碰上这事,她也不回和濮玉开口,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说,“濮玉,知道这事要你为难,不过我没什么其他人可求了。”
濮玉叹口气,朝路边计程车招手,看来今天真得去趟林渊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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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唇欢齿爱【晋、江原创;谢绝转载】
【当爱亲吻智齿;连虫牙都成了甜蜜。】
夜晚十点,大楼的十六层灯火通明;夹在漆黑的楼宇中层;像悬浮在城市上空的银色光镯。
这已经是企划部连续第五天的加班了。
秘书站在门口打个哈欠,肃容后敲门,“林总;你的咖啡。”
她进门,把咖啡放在林渊的桌角上,自己站着没动。
办公室很安静;只有簌簌的空调声和秘书吞咽唾沫的声音;她做林渊秘书的时间已经不断了;可每次和这位林总说话,年轻秘书还是要酝酿几次勇气。
“林总,企划部加班已经几天了……”秘书头疼,就在她进门前,企划部副部长用那双猴屁股似的眼睛给了她好大一眼神,可此役,她依旧怎么看怎么觉得凶多吉少。
林渊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看手机的样子映在蓝色玻璃上,严肃中多了丝阴郁。半天,他收起手机,抬头看窗外夜色中的城市。
万家灯火,灯光明灭温暖,却没一盏是在等他的。
女人出差五天了,除了中间发来的一条短信,告诉他她在江西,除此之外,连通电话也没。他有点憋气,也丧气,可丧气后的他说话的力道丝毫没减,“我要的方案企划部准备好了?”
秘书心凉了半截,“还没。”一阵沉默之后,她叹口气,“那林总没事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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