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的却很慢,过了很久,林渊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圪垯”关门声。他伸手进口袋,摸了半天才想起从泰国回来后,家里包括身上的烟全被卫铭风充公了。又是一阵气闷,他拳头直接砸向面前的钢化玻璃上。
“玻璃都要喊疼了,你手不疼?”茉莉香裹着温水的湿润滋味,濮玉几步走到林渊身后,还是迟到一步。她拉过林渊的手,盯着上面逐渐开始变色的青紫,眼里悲喜莫名。
“心疼?”几天没见,林渊克制咬死这女人的冲动。
“嗯。”濮玉点头,“真心疼,怕你把玻璃打碎了,一块挺贵呢。”
“女人,你真不知死活。”林渊眼色深沉,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唇。
二十分钟后站在门外的秘书同样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死活,不过就像他们蒙总说的,那位一回来,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任何错误也都不再是错误了。
她揉揉眼角,调整出最好的精神状态后站在门外敲门,然后朗声请示,“林总,部长说方案的草稿已经拟好,今天能下班吗?”
门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翻倒,咚的闷响,年轻的女秘书任凭自己想象的翅膀翱翔一小会儿,脸就红了。声音过后是一阵安静,接着她听到房间里传来林渊磁性的声音,“可以。”
小秘书步履轻盈走了,而与之一墙之隔的濮玉却被压在地毯上脸红心跳,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倒着把沙发椅,轮子还在惯性转着,可怜巴巴一如濮玉现在的表情。她大口喘着气,“林渊,你差点把我憋死。”
“濮玉,你长虫牙了。”林渊伸手扯松领口,他单手支撑地面,身体侧坐在濮玉旁边,然后冲她比了个口型。
“什么?”濮玉有点愣神。
“左侧智齿前的那颗,我指给你看。”男性气息随之压下来,林渊的舌尖扫过牙龈时,濮玉闭上眼,原来是这样指啊。
林渊会拒绝自己,真在濮玉预料之外。
观景电梯下行到十层,濮玉把颜珏拜托给她的事情和林渊叙述完毕,她安静等林渊的答复。电梯外,城市夜景正好,处理远方的灯塔变换着光照方向,下一秒照在男人沉吟的脸上。只一瞬,濮玉听到他说,“我从不插手蒙里的事,何况他是为了女人出头。”
濮玉把头从他脸上移向别处,语气变淡,“可他把颜珏和她朋友的房子烧了,现在还要封杀颜珏的朋友。”
“换做我,可能做的更绝。”
“那算了。戚夕在家等我,我先走了。”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濮玉耸下肩,准备离开时被林渊拉住。
“女人,我没说完。”
“说!”濮玉真有点气了。
“事情牵扯到你,所以我管,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空手道,打赢我。”
那晚,在公司一楼漆黑一片的大厅里,七段的濮玉打赢十段的林渊,外加伤了他胳膊一只。卫铭风收到消息赶到林渊家时,濮玉正举着瓶酒精在那里不知所措。
“林子我算服了你了,肺炎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回去工作,这才几天,又把手弄骨折了。什么也别说了,濮玉,林子就交给你照顾了。保持你眼睛24小时别离开他,让他好好休息他那只胳膊。”
24小时不离开是个美妙的词,林渊嘴角吟着笑。
“不能从事任何运动,无论公司、家里,地下,还是……”床上。卫铭风收拾药箱,公事公办,直接无视掉林渊的那张黑脸,他自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林先生耍聪明时,给他帮下倒忙。
濮玉笑着送卫铭风出门。那天,林家院子里的风轻轻的,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家燕子找处房檐筑巢,小燕在窝里叽叽喳喳,看着卫铭风离开的濮玉心情很好,准备去赴下一个约的卫铭风心情很好,被强行按在房间静养的林先生,心情很糟糕。
因为林渊的伤,濮玉直到几天后才有时间见颜珏。
他们约在域见面。域是城北的一家法式装修风格的咖啡厅,老板就是濮玉,那里算是她律师职业外一个不用花过多精力打理却得到更多的地方。
濮玉刚去取证回来,头上的短假发还没来得及摘,她停好车,擦了把脸上的汗,站在街对面远远看到颜珏坐在她最喜欢的位置上。
日光正好,照着颜珏和她对面那张狰狞的脸,在墙面那幅名叫《圣母》的画背景前,奇妙的违和感。濮玉拿指尖转了两圈车钥匙,吹着口哨进门。
狰狞脸名叫范丽雅,颜珏和濮玉说事情经过时,濮玉才知道这个让蒙里为之烧了颜珏和她朋友住所、顺带封杀了她朋友的女人,竟是时下热拍电影《小雏菊》的女一号。
本来濮玉觉得进门前的自己已经很狼狈了,假发,浑身是汗,如果衣着再邋遢些,她手里再端个碗,那她就和东方广场过街天桥上的那些蹲着的有一拼了。可她真想不到,范丽雅就是有本事让她的狼狈升级成更狼狈。
一杯咖啡从头浇下,濮玉的脸都染成了褐色。
范丽雅被店员丢出去时,嘴里还不停骂着“狐狸精,林先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老狐狸精。”
濮玉笑着没说话,她扒拉开胡在额头的假发,看她的店长把她被泼的那些照片发到林渊的秘书邮箱。颜珏也在看,知道她表姐是在使苦肉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表姐,聂文轩的□已经撤了,你这杯咖啡真的不必挨得。”
濮玉摆摆手,“你难得求我一次,我就替你把那个女人灭的干净点。再说那个女人我也不喜欢,真要让她演女一号,我怕直接把何导演这部片毁了。”
濮玉在域后面她的房间里洗好澡,出来吹着头发和颜珏聊天。在濮家,和濮玉唯一亲近的就颜珏这个表妹以及颜珏的妈妈、濮玉的姑姑。
都说幸福的人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人是各自不幸。无论是濮玉或者颜珏,都是被濮家抛弃过的人,不同的是濮玉那段是被动的、被放弃,而颜珏和她妈妈则是为了幸福主动放弃了这个家族。
濮玉到现在还记得自己住在易家那段日子里,颜珏经常跟着姑姑去看她,在小时候的濮玉心里,他们才是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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