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觉得很烦,就吼道:“我说了没事!”说着,就走到一旁自己的床铺上躺了下来,背对着养父母和妹妹。
“哼,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筱薰朝哥哥做着鬼脸。一旁的母亲向女儿挥挥手,说:“不要烦你哥哥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她清楚重楼的性格,知道他若不想说话,怎么逼他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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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夜晚,重楼躺在那里无法入睡,脑中闪过的,全都是绛萝的倩影。他又拿出那条手帕,一直凝视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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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出去打猎了。”重楼无精打采的说着。无论感情上遇到什么问题,日子该过还得过。
“别忘了早点回来!”养母向他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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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独自一人走在林中,寻找着猎物。他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他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竟看到自己的妹妹在拼命的逃跑,而后面跟着的几个竟是冼齿的门徒。
“嘿,小狐狸,别想逃!”说这话的就是当晚与重楼打架的那个瘦子。他就要追到筱薰时,突然间重楼挡到了他的面前。
“小子,是你。嘿嘿,这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几个,快过来。”那瘦子呼唤着自己的几个师兄弟,他们一共五人,当晚的三个全都在。
筱薰夺到了重楼的身后,重楼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筱薰哭着答道:“呜...哥...今天你走后就有几个很凶的人闯到家里要找你,还要把爹娘和我抓起来...爹拼了命拦住他们,我才能跑出来...他们好象是为了你这把刀...哥,你快回去救爹和娘...”
“嘿嘿,小子,乖乖把刀交出来,大爷还可留你个全尸。”此时五个冼齿门人已将重楼他们围住。这五人都拿着长剑,严阵以待。
重楼怒火中烧,一双红色的瞳孔逐渐扩大,占满了他的眼眶。他突然拔出刀,暴喝一声:“都给我死!!!!”他用力劈斩,使出一招“断月波”,只是他这一刀是斜劈的。半月型的刀气击出,前面的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断为两截了。这时后方的两个人赶紧向重楼攻来。重楼猛然转身,又一挥刀,只听“铮!”的一声,那两人的剑便被他砍断。
“啊..这..这...”两人看到几近疯狂的重楼,都不寒而栗,匆忙夺路而逃。
“想跑?没那么容易!”重楼刀尖向地,施展魔刀第二式“裂地击”,刀气追出数丈,将其中一个冼齿门人从中间劈成两半。另外一个来不及还来不及感到惊恐,重楼已追到他的背后。“死!”一刀两段...
“走,我们快回去救爹娘!”重楼对妹妹说着,两人向他们的家跑去。
在回救爹娘的路上,重楼正好看到养母搀扶着受伤的养父向他们的方向逃来,身后是冼齿领着二十多个弟子。
“爹,娘!”重楼和筱薰一齐叫道。
“你们快跑!不要管我们!”重楼的养母冲他们喊道。
这时,冼齿等人已经逐渐逼近了。“哈哈哈哈,想跑?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笑声....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围攻灰焰那群蒙面人的头领!”重楼此刻才认出冼齿。
“哈哈哈哈,现在才想起来,未免太晚了!小子,当日若非你从中阻挠,我们早已得手了。不过这样也好,其他人不在,这魔刀就是我自己的了!”冼齿狞笑着,说道:“小子,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来这里的?看在你们快死了的份上,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这一切还多亏了那小妞为你做的那双靴子,当日我把靴子拿在手中,便趁你们不注意在鞋底涂了磷粉。这磷粉一到夜间便会发出幽绿的火光,我便是顺着这绿光找到你的藏身之处的。哈哈哈哈....”
听完之后,重楼纂紧了拳头,怒不可遏,正要冲上去跟他拼命,却被养母拦下了。
重楼的养母挡在自己的孩子和冼齿一伙人中间,口中念动咒语,她双手一张,“轰!”的一声,面前就出现了一堵火焰墙。“重楼,带着你妹妹快走!”她吃力的说着。
筱薰哭着说:“爹,娘,要走我们一块儿走!”
重楼的养母说:“不行,我一走这法术便失灵了,他们便会追上来。”
重楼出乎意料的冷静的说:“我跟你一起对付这帮杂碎...”
养母焦急的说:“孩儿,不要任性了。他们人多,你不是他们对手。听为娘一句,赶快走吧,带你妹妹到‘幽癸洞’去找一个叫‘雄魄’的火云狐妖,他是你们爹的兄弟,你们见到他,他定能认出你们来。快走!”
筱薰:“娘....”
重楼的养母说:“快!难道你们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重楼听到养母的话,抱起妹妹,飞奔出去,心中对自己说:“放心吧,爹、娘,我不会让妹妹有事的。”而筱薰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父母,不停朝着他们的方向哭喊着....
被火焰挡住的冼齿只能在这干着急,而重楼的养母看着两个孩子逐渐走远,也逐渐放心,她自知灵力已不多,法术维持不了多久,就将火焰墙撤去了,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恼羞成怒的冼齿冲了上来,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扇了她两个耳光。“你这妖物,死到临头还要坏我大事!”
她怒视着面前这个人,“淬”的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说道:“若不是中了那‘蚀筋销骨散’,我夫妻二人岂会这么容易就落入你这卑鄙小人之手!要杀就杀吧!”
冼齿擦干了脸上的口水,笑着说道:“嘿嘿,我现在还不能杀你,我还要留着你要挟你的宝贝儿子呢!至于你相公...反正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就好心送他一程!”然后他又转身对众弟子说,你们快去追那两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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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重楼和筱薰前方已无路了,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水中突然浮起一只大乌龟,看样子也有些修行,它对重楼他们说:“快到我背上来,是你们的爹娘让我在这等你们的,快上来吧!”重楼也不去想那么多了,说了声“多谢!”就将妹妹扶上了龟背,自己则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哥,你要去哪?”筱薰边擦着眼泪边问道。
“我回去找爹和娘,你先走吧,到幽癸洞去等我们。”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而筱薰则被乌龟驮着渐渐远离了这片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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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在林中不断遇到冼齿的门徒,他没有时间跟他们纠缠,因为他有不祥的预感,自己可能见不到养父母最后一面了,所以只要看到冼齿的弟子便会迅速一刀将其毙掉。树林中到处躺满了尸体,大地被鲜血染红。
重楼的身上、手上沾满了血污,他终于还是赶上了。他看到了自己的养父母,还有冼齿。自己的养父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现出了原形,身负重伤的养母趴在丈夫身边哭泣着。
看到重楼的出现,冼齿大吃一惊,迅速抓起一旁重楼的养母,用剑抵在她脖子上。
重楼看着养父的尸体,用冰冷到可以将人冻结的声音说:“你手下那群废物全被我杀了,你也准备受死吧。”
他的养母艰难的问道:“你..干嘛又..回来..了?”冼齿威胁重楼道:“快将魔刀交出来,不然我要了她的命!”
重楼再次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放开我娘!我不喜欢受人威胁...”他的刀尖指向冼齿,并步步向他靠近。
冼齿为重楼的气势所摄,竟不自觉的发抖,还步步后退。“你...你没听到我说的吗?快...快把魔刀给我!!!”
重楼:“....我再说一遍:放开我娘!如果现在放开她,我还会让你死痛快些...”
冼齿逐渐恢复了冷静,阴笑道:“你要我放她?好,我就给你!”他松开手,左掌用力拍着重楼养母的后背,下手极为狠毒。
重楼一把接住了养母的身体,她却已经奄奄一息。“娘,你怎么样?”重楼关切的问道,这时冼齿已向他袭来。冼齿跳在半空中,剑身吐出紫霞剑气,重楼不慌不忙的举刀一挡,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还顺势回击。冼齿见重楼来势凶猛,赶紧闪避。在空中身体通常都不受自己意志控制,冼齿虽然差一点就被重楼的刀气击中,但能做到这样已不简单,一般人现在可能已经身体分家了。
重楼的养母用最后的力气问重楼:“傻孩子...为什么....又回来了?”
重楼淡淡的说:“我不能丢下你们...”
“真是个...傻孩子...”养母微笑着说,她回过头去,深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的尸体,说道:“相公...我来...陪你了...”说完,她闭上了双眼,也变回了原形。
重楼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他站直身子,突然仰天长啸:“呃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刀尖再次对着冼齿,怒道:“我要用你的血来祭我的爹娘!!”话音未落,人已欺到冼齿身前,当头一刀劈下。
“好快的速度!”冼齿暗暗心惊,急运内力紫霞剑气灌注剑身。“!”的一声,重楼被弹开了。“嘿,小子,你速度虽快,可战斗时凭的全是蛮力,毫无内功根基。凭你想杀我,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他剑尖向前,轻抖手腕,紫霞剑气激射,从各个角度攻向重楼。重楼身手矫捷,闪转腾挪,虽未练过轻功,但身法却比一般习武之人更诡秘莫测。只是他疲于闪躲对手的剑气,让冼齿有机会拉开二人的距离。冼齿凝聚内力,一道极强的紫霞剑气向重楼射过来。这一下重楼势难躲避,索性也积蓄力量,施展“断月波”,半月型的刀气与紫霞剑气相碰撞,“轰!”的爆开。只是重楼没想到敌人这一招原来还没完,被击碎的大剑气又化成无数小剑气,只听“哧哧喀喀”的几声,重楼身上便多了无数细小伤口。一波未平,一波又至,冼齿又是一剑劈来,重楼急忙挥刀相抗,刀剑相交,发出“铿!”的一声。冼齿不断在剑上灌注内力,重楼觉得自己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压住,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想往回抽刀,可刀刃却似乎被粘在了对方的剑上。“可恶,这就是...内力?!”两人刀剑相交,相持不下之时,冼齿突然左掌猛击向重楼的小腹。重楼狂喷一口鲜血,被击飞了出去,身体撞在四五丈外的一棵树上,树干当即被重楼的身体撞断。重楼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冼齿慢慢走向重楼,朝重楼的身体踢了几脚,他却一动也不动。“哼哼,臭小子,跟我斗,真是自寻死路。”他俯身去拿重楼手上的魔刀。突然,重楼睁开双眼,躺在地上挥刀向上劈去。这一下冼齿始料未及,匆忙举剑格挡,一边向后退避。重楼这一刀来势凶猛,“铮!”的一声,冼齿的剑就断为两截。冼齿兵刃既折,形势对他极为不利。而重楼则乘胜追击,挥刀猛劈,攻势凌厉。失去兵刃的冼齿冼齿只能左躲右闪,奈何重楼身手敏捷,出手极快,刀风阵阵,他虽轻功不差,却也不免身被数刀。冼齿不断后退,突然觉得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竟是重楼的养父、那男狐妖的尸体,他登时心生毒计,面带阴笑....
重楼逐渐占了上风,步步进逼,冼齿则愈发捉襟见肘,终于退无可退,不知为何听了下来。“哼,你这杂碎,受死吧!”重楼将刀高高举起,凝结全身气力劈下一刀,志在必得。然而就在刀即将劈中冼齿时,重楼却突然收刀!原来冼齿将重楼养父的尸体举起,挡在身前用作掩护。重楼怕伤到养父的尸体,千钧一发之际匆忙将劲力撤回。这一击重楼本来使出十成气力,如今他在关键时刻收回气力,这股强大的力量只好全部反弹到他自己身上。重楼中了冼齿的一掌,本就受伤不轻,这下又被自己的力量重创,令他痛苦不堪,脸上沁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他喘着粗气叱道:“卑鄙!”
这时,冼齿则得意的站直身子,笑道:“哈哈哈哈,我是卑鄙,可你又能奈我何?现在你连站都站不稳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和我斗!”边说着,他又抄起了重楼养母的尸体,向重楼逼近。
“可恶!”见冼齿提着自己养父母的尸体向自己欺了过来,重楼连忙再度举刀迎战。只是每当重楼的刀要劈到冼齿时,冼齿便会举起他养父母的尸体抵挡,重楼只得急忙收回攻势,而冼齿便会趁机反击,或踢或踹,令重楼防不胜防。冼齿更不时抡起两具尸体当作武器向重楼进攻,只见两道白光不断在重楼身畔扫动,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其实重楼完全有机会还击,但他不想伤了养父母的尸身,只能不住退让,而冼齿却是咄咄逼人,重楼闪避不及,只能硬挨。
重楼被冼齿逼得不断后退,逐渐退到江边。此地是江的上游,水流湍急,不远处便是个大瀑布。冼齿一边抡着两具尸体击打着重楼,一边狂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小子,现在轮到我说了,把魔刀交出来,‘我还会让你死痛快些’!”重楼见已无退路,索性背水一战,他用自己的身体朝冼齿猛撞过去。冼齿没想到他竟还有力气还击,防备不及,被撞了出去。重楼擦了擦嘴角的血,大声喘息着。此时他已到达极限了,每做出一次攻击动作,都会令自己精疲力尽。他稍微休息一下,又准备冲上去,要和冼齿拼了。这时,冼齿突然将手中的一具尸体朝重楼扔了过来,正撞上重楼。只听“喀喀”几声,重楼的肋骨被撞断了数根。然而他终究没有倒下。重楼屹立在那,左手抱着养父的尸体。正在重楼准备再次进攻之时,冼齿又将其养母的尸体抛出,只是这一次抛得又高又远。他已设计好,当重楼跳起去接尸体时,必定无法腾出双手,自己便可趁机去夺他手中魔刀,还可顺势将其击落水中,已绝后患。“这小子如今还没学过什么武功,已如此难缠,倘若给他逃了,必定后患无穷,今日务必要了结了他!”冼齿心里想道。
眼看养母的尸体就要落入水中,重楼使出最后的力气,腾空而起,总算接住,将其夹在右腋下。突然,重楼感到一股劲风逼近自己,猛一回头,见冼齿也早已跃入空中。只见他运掌成风,呼啸而来,但目标却并非自己,而是左手抱着的养父的尸体。原来冼齿料想直接夺那魔刀定非易事,便决定佯攻重楼抱着的尸体,重楼无计可施,为兼顾两具尸体,就必须放开手中的魔刀,此时才是夺刀的大好时机。
“哼,你太小看我了!”出乎冼齿意料,重楼竟背过身去,用自己的后背去硬生生接他这一掌。此时他凝聚内力的这一掌已拍出,再也收不回来,“啪”的一声打在重楼背上。重楼口吐鲜血,身体急坠而下。此时冼齿落回江岸,又要去夺已落入水中的重楼的魔刀,可惜为时已晚。水流突然变急,重楼被激荡的流水带着,飞速流向瀑布。顷刻间,重楼已被冲下了瀑布....
那瀑布高近二十丈,且水流湍急,一般人就算不被摔死,也会被这水流撕碎。冼齿朝瀑布下方看去,由于水流的太快,此刻重楼的尸体和魔刀都已不见踪影。“回去定要带人仔细搜查下游,定要找出魔刀!”冼齿狠狠的说道,忽又想起自己此次带出二十多个弟子,竟全部死在重楼刀下,而自己也身负重伤,险些丧命,不禁有些后怕。然而转念一想,好歹重楼已死,总算可以稍微将心放宽。当务之急,还是早日找出魔刀。于是,他踉踉跄跄的朝自己的庄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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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姜国战船。
“兄弟,兄弟,醒醒!”重楼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还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脸。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士兵打扮的人,那人肤色黝黑,下巴长着稀稀疏疏的胡渣。他蹲在重楼面前,看到重楼醒来,开心的笑道:“哈,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重楼从没坐过船,如今身在木头甲板上,身体还轻轻晃动着,令他很是疑惑。于是他问道:“这是哪里?”他面前那汉子忙答道:“这是我们姜国的战船啊!”听了这话,重楼更添几分疑惑:“姜国?战船...?”那人又回道:“是啊。我姜国现在国力日盛,长江以南的诸国对我国军队皆闻风丧胆。北方大国齐国前不久向我国挑衅,大王便派出大军渡江迎击。如今我们刚击败齐军凯旋,就听说杨国狗贼趁我国与齐国作战之时,从后方偷袭,侵占我国土地,于是大王又传令我军挟大胜齐军的气势与杨军一战!”那人每次说到“大王”二字时,神色都毕恭毕敬,显然对当今姜王十分崇拜。
重楼想要站起身来,刚一用力,就感到浑身一阵刺痛。那人急忙来阻止他:“别动!你伤的不轻,遇见你时,我们都以为你已死了!”
“我们...?”重楼四处看了看,这才注意到,和自己面前这个人同样打扮的士兵还有不少,只是他们都手持长戈笔直站在一旁,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有眼前这人对他关怀备至。重楼想起自己跌入河中,之后又被瀑布冲下,接下来发生的事便记不清了,于是又问道:“是你救了我?”
那士兵伸起右手,似乎要抓头,但手指却碰到硬梆梆的头盔,于是索性摸了摸头盔,憨憨的笑道:“嘿嘿,是啊。当时我们看到河里红光闪闪,都不知是什么东西,靠近了才知原来是你那一头红头发。当时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死了,我要下去捞你起来,大家都拦着。最后把你救上来,被校尉大人看到,好像对我还挺生气的,哈哈...”他傻笑着,突然看到重楼的刀,又说道:“对了,从你在水中昏迷的时候,就一直握着这把刀,到现在还不松手。还有,我救你的时候,你还搂着一雄一雌两只死掉的白狐狸...”听到此语,重楼猛然想起养父母,急切问道:“他们在哪?”那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又听重楼吼道:“我问你那两只狐狸在哪?!”那士兵朝重楼右边不远处一指,重楼转过头去,看到两具尸体,白色的皮毛已被打湿,他眼中充满哀伤。这时,一个军官打扮的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向重楼瞥了一眼,转过脸来问那士兵:“这就是你救上来那家伙?”士兵使劲点着头,唯唯喏喏。那军官又对重楼说:“我们的船到前面会停下进行补给,到时候你就给老子乖乖下船去。我们这船上载的都是即将上前线去的战士,像你这种半死不活的人没资格呆在这。”说完,转身走了。
重楼刚刚遭逢剧变,正有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见那军官对自己如此轻视,正要发作,一旁的士兵却突然说:“刚才那个就是我们的校尉大人。”重楼一听,问道:“校尉?很厉害吗?”士兵忙答道:“那当然!他可管着我们所有人呢!”那士兵开始上下打量着重楼,然后突然说:“喂,我看你个头不小,应该挺有力气的,干脆你也加入军队,上阵杀敌怎么样?”重楼冷漠的说:“没兴趣。”
那士兵有点失望,随即又恢复了信心,对重楼说:“现在连年征战,当士兵的待遇可是很不错的唷!我当兵挣的粮饷,比在老家种地打的粮食多多了!”
本来重楼对他说的什么“粮饷”“粮食”之类的毫无兴趣,于是闭上眼,准备休息。突然,他想到自己还要去找妹妹,于是又睁开眼问道:“幽癸洞在哪?”那士兵又伸手去摸了摸头盔,回答道:“幽癸洞啊...那是杨国的地方,不过听说那附近妖物横行,一般人是不会靠近的...你要去那干什么?”
重楼刚刚听他说此次这支军队是要去与杨国作战,那自己若要去幽癸洞,跟着他们也是顺路,“刚刚那校尉说要我尽早下船。我若加入他们的军队,他便没理由赶我下船了。反正我也不会有损失,便索性加入他们”于是下定决心,便对那士兵说:“我要参军!”那士兵听后,大感惊喜,问道:“真的吗?太好了!”他跳了起来,准备去向校尉报告此事,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还有事没做,回过头来问道:“对了,我们聊了这么大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先说我的吧,我叫粟铁,你呢?”
“重楼。”他淡淡的说。
粟铁将重楼的名字默念了几遍,记住之后,转身去找校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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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铁将重楼要入伍参军之事向校尉汇报,对方听候十分意外,说道:“什么?你说那个还剩半条人命的红毛鬼要加入我们军队?他连站都站不稳,怎么上阵打仗?”
粟铁恳求道:“校尉大人,现在离我们到前线毕竟还有段时间,我看重楼的伤应该是能养好的...求您允许他加入吧!他真的很想为国尽忠、上阵杀敌,向我表明心志的时候他简直是痛哭流涕、肝肠寸断、血肉横飞...”其实重楼本来对参军的热情不大,只是他为了说服校尉,故意说的夸张些。他想用几个成语来增强一下感人的效果,无奈书读得不多,实在是满口胡话。
校尉终于受不了他的唆,不耐烦的说:“够了!...也罢,战场上多一个挡箭的也好。你下去吧!”
“多谢校尉大人!”粟铁不停的鞠着躬,一边鞠躬,一边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要把这好消息告诉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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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姜国的战船停下来进行补给,重楼则趁这个机会下船来到路上,找了个地方将自己的养父母埋葬。
重楼站在墓前,盯着木头的墓碑,心中暗暗立下誓言:“爹、娘,等我接回妹妹,我定会回来给你们报仇的!”冼齿那张狰狞的脸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纂紧拳头,咬牙切齿,心中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喊他:“喂,重楼,要开船了!赶快上船啊!”喊的人是粟铁,他站在立重楼不远的地方,一边喊一边向重楼招手,要等他一起上船。
“来了...”重楼回道,又最后看了一眼养父母的坟墓,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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