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和林若水的小心谨慎是有道理的。两个人上班下班,办公室、饭堂、宿舍三点一线,而且晚上尽量不加班,叫谁也看不出一点毛病。可秦怀扬不相信自己的感觉有误,几次晚上突然袭击去找雷诺,雷诺都在宿舍里读书。秦怀扬不服气还不行,这些年轻人真还沉住气了,有门儿。
查大吹嚷嚷着要出去撮一顿,他请客。
雷诺说,你一不调衔二不晋级,请个哪门子的客。
查大吹说,别以为我要请你,我是请林若水的,你去做个陪。
晚间,他自己开车,拉着雷诺和林若水去了位于市中心的华美大厦,那里有一个本市最高档的自助餐厅。对于吃的,查大吹觉得一般,关键是那里的气氛好,他喜欢那里的气氛,所以想让雷诺和林若水也感受一下。
大厦设在城市广场一侧,是中外合资的产物。大厦的第十八层,就是那个自助餐厅了。餐厅别出心裁,夜夜都搞烛光晚宴,关上所有的灯,每个桌上放一对蜡烛,于是便生出了几分情趣。加上餐厅一隅不停飘来的钢琴旋律,还有坐在钢琴边不停弹奏的身着晚礼服的姑娘,都是一道别致的风景。
雷诺笑了,说我们的大吹什么时候也浪漫起来了?
查大吹说,你以为就你们会浪漫,要论这方面,说不定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查大吹起身就将桌上的鲜花拿起来,向弹琴的姑娘送过去了。
姑娘接了花,笑着跟大吹耳语了几句,便在麦克里绵绵地说道,下面这首曲子是中国古典名曲《化蝶》,是19号桌的查先生专门送给林小姐和雷先生的,祝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雷诺说,大吹,你出什么洋相呢?
查大吹说,你就别得到好还卖乖了,这个祝愿除了我大吹给你,还会有谁给你?
雷诺说,好了好了,看来我还真得给你写封感谢信了。
琴声响了起来,林若水心情挺难平的,她真为雷诺有查干事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查大吹说,林若水,要说你们这个事还真得感谢我。
林若水笑着说,感谢你什么呀?
查大吹说,你看你忘了不是,当时你在车站的站台上,是我第一眼看见的你,是我叫雷诺去看你的。你上车后正要离开,又是我留下了你,才让你们坐在了一起。
林若水说,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呀。
查大吹说,林若水,你说这话我还可以原谅,因为你是女孩子,那是因为羞涩。要是雷诺说这个我可就不饶他了。
雷诺说,我又怎么啦?
查大吹笑着说,都说搞新闻的长着个狗鼻子,你们在青岛的海边干了些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雷诺说,少诈胡,你小子就会诈胡,你说吧,你说我们干什么了?
查大吹说,我管你干什么了?作为朋友,看到你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我高兴。
雷诺伸手抓住了查大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说大吹,我总算听你说出句人话来了。
查大吹说,是真心的祝福,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看到你们能走在一起,真比我自己结婚还高兴呢。
雷诺说,你还要结几次婚啊?
查大吹沉一沉说,雷诺你小子给我听着,虽然你一直没大没小的,但我比你大了五岁,五岁是什么概念啊,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一桌子高了,所以我是你大哥,这是跑不掉的。
雷诺说,是啊,我也没把你不当大哥呀。
查大吹说,少打岔,你听我说。林若水这孩子可是太……太不错了,碰上她你等于是中了头彩。你可要对人家好啊。
雷诺说,大吹我懂你的意思,我会按你说的去做的。
查大吹说,感情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不管怎么简单或怎么复杂,你都要往好里做。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儿,如果你雷诺没做好,可别怪我查某人不认你这个朋友啊。
雷诺呷一口酒在嘴里,缓缓地说,不管怎么着,我都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你明白吗?
那就好。查大吹说,这就对了。
林若水打岔说,你们俩干什么呀?谈生意哩,别说了好不好。来,我敬你们酒。
说着,林若水真的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三个人碰到了一起。
雷诺从心底感激查大吹,查大吹就这么够朋友,他是一片真心。心说了,我雷诺能不对林若水好吗?自从在西南大学再次跟林若水相见,心里早就只有林若水了。
失去什么他也不会失去林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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