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侯三人回到城中,天尚早,秋日的太阳却已没有了多大的威力。刘侯领着刘平和刘三在城中闲逛。
街市中人流熙熙攘攘,很是繁荣,一副盛世的景象。
刘侯想起黄巾兵蠢蠢欲动的景象,心想这大汉朝的面子虽然还好,只怕内里也是暗流涌动。若是历史轨迹没有改变,只怕要不了几年,黄巾之乱就要发生了。那时候,中央对地方政权的控制力进一步削弱,地方诸侯拥兵自重,天下豪杰并起。群雄斗智斗力,逐鹿中原,想想也令人神往呢。
热闹的街市,卖什么的都有。在一个人流穿梭的十字路口,刘侯竟看到一个卖弓的汉子。
父亲曾说,刘侯的天赋在弓术。而他也自小就迷恋于各种弓箭,在那个世界里,他收藏的弓有好几十把,包括长弓、短弓、竹弓、铁弓。
卖弓的汉子甚是魁梧,看起来不像是市侩商人之流,一把金黄色的短弓摆在了他面前地上平铺的白布上,黄白相衬,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此弓多少钱?”刘侯一边问一边俯身拾起那把弓。
那汉子却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思考什么,见刘侯拿起弓,才反应过来,道:“二百两。”
“嗯,是把好弓。”刘侯拉着弓弦。这把弓只有一尺半左右,入手却更是沉重,似乎是纯金打造。但是刘侯知道不可能是纯金的,纯金的弓只能作为摆设。这把金色的弓应该是表面镀了金,看不出内部的材质。只是从弓的张力来看,这是一把强弓,刘侯估计其射程不会亚于那把“养由基”。
刘侯把玩了那弓半天,暗暗惊讶于卖家竟默默无言,远不像一般商家那样口若悬河般吹嘘自己的商品。
“这弓我要了。”刘侯道。
“噢!”那魁梧的卖弓汉子回过神来,用无精打采的眼睛扫了刘侯一眼,眼神便落到了那把金弓上。那把弓像是磁石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神,久久不能分开。
刘侯看在眼里,知道此人分明极舍不得这弓。他想起父亲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暗道:“罢了罢了”。
刘侯问道:“这位壮士,这弓是何处得来?”
那汉子道:“祖传的。”
刘侯道:“这宝弓可远不止二百两银子。壮士何故贱卖宝物?”
那汉子不答。
刘侯道:“壮士可是有急事需要用钱?不如这样,我借钱给你,以这把弓为抵押。”
那汉子两道灼人的目光望向刘侯,似乎要看出这萍水相逢的人为何要对自己释放善意,是否有什么意图;刘侯目光透彻如水,坦然对视。
那汉子终于想通了,也许是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觊觎,光脚的人还会害怕偷鞋贼吗?于是几个人走进一家酒楼,找个桌子坐下。刘侯找老板借了纸笔墨。那汉子说字写的不好,刘侯就不再藏拙。借据很快就写成了,一式两份。
那汉子在借条上签上大名。刘侯伸头去看,却吓得目瞪口呆。那汉子的签名赫然是——黄忠。
《三国志》中的资料马上浮现刘侯的脑海:黄忠,五虎上将级的人物,善弓箭,年逾七旬尚能驰骋沙场。
刘侯心想,看来老天还是待俺不薄啊,天上掉下一个黄忠来,助俺争霸天下。嘎嘎,玄德兄,实在是抱歉了,俺要挖你墙角啦。
黄忠注意到刘侯神色异常,问道:“可有不对之处?”
刘侯回过神来,慌忙道:“没有,没有,只是壮士的名字让我想起一个故人,因此走神,失礼了,莫怪。请问壮士字什么?”
黄忠微露诧异之色,答道:“汉升。”
刘侯强压住心底巨浪翻腾般的喜悦,盘算着要找个什么方法把这条猛将收入麾下。刘侯露出狼叔叔骗小白兔的“无害”微笑,将二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黄忠。
黄忠心里有点儿发毛,心想这人莫非有断袖之癖,老子可得小心点儿了。他接过银票,验明无误后,将手边的黄金弓递给了刘侯。
刘侯接过弓,道:“我定妥加收藏,只等壮士来取弓。”
黄忠道:“多谢侯兄相助,他日定有回报。”一边站起来拱手作揖,就要告辞。
刘侯连忙站起来挽留道:“不急不急,天色尚早,大家何不喝上几杯?”
黄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勉强坐了下来,眉目间隐有焦急之色。
刘侯心想这不是喝酒的好时机,遂问道:“忠兄可有急事?”
黄忠道:“正是如此,要不改日,俺再请侯兄喝酒?”
刘侯爽快道:“即是如此,改日再会。”
刘侯看着黄忠急冲冲地走下酒楼,心想他到底有什么急事呢。只是萍水相逢,盘根问底反而会惹起人家的怀疑。只是借据上写明了双方的居住地点,刘侯也不怕找不到他。
黄忠走下酒楼,不经意间回头,赫然看见酒楼上,自己的债主刘侯,正满脸微笑站在窗口,向自己挥手告别。黄忠越发确定这人有断袖之癖了。要不然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为什么如此热情?他感觉到自己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流下。
刘侯看着黄忠消失在大街上的人流中,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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